“小鱼妹妹，不能挑食啊，不管人类还是人鱼，都需要摄取维生素的。”
沈昭慕将池芫挑出去的青菜又给她夹了回去，已经很能适应老妈子饲养员的角色了，只是不意外地得到一个人鱼的白眼。
“人鱼不吃草的。”
她很想给他一个死鱼眼直视的，只是可惜，没有那个硬件条件。
沈昭慕挑眉，动作娴熟地给吐司抹草莓酱，抹均匀了，放到池芫面前的餐盘中。
“你现在是人。”
池芫噎了下，“不是人，你自己说的。”
沈昭慕：“……”
总觉得妹妹你在骂你自己，但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她可是记着这家伙将她当鱼养的，便用清越甜美的声音脆生生地说着，“你之前把我当宠物鱼养，还说肥肥是我哥哥。”
看看，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古灵精怪的，这都是知识改造的力量啊！
沈昭慕看着眼前这个还会记仇怼自己的人鱼，不禁心中成就感爆棚，人鱼的智商还是可以的，上了一天的课，就进步飞速了。
“那时候你的确是条又野性又懵懂的鱼。”
说话间，沈昭慕又给池芫夹了几筷水煮青菜。
机灵的池小鱼当场逮住。
“其实你要反思下，”她抿着漂亮的唇，这个动作让两颊微微鼓起，看起来可爱得想让人捏一下，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和这可爱的小动作完全不符，“青菜水煮还不如给我生吃呢。”
孩子总不吃菜，一定是家长手艺不好。
池小鱼大胆diss了一把沈饲养员的手艺。
被她一句话噎住，沈昭慕投喂的手都收了回来。
自己吃着……嗯，的确水煮青菜不怎么样。
不过就算再难吃，为了营养均衡，也得给小鱼喂下去。
沈昭慕这么想着，就没有心理负担地将整盘水煮青菜都推到了池芫面前。
正在啃吐司的池芫眼角直抽抽，没说话，但是那盘菜最后也没吃就是了。
“一会带你去打鱼？”
池芫喝着牛奶，舔了下唇边的奶渍，闻言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可以打到鱼么？”
说实在的，她就没见过沈昭慕没有不空手而过的时候。
富二代渔夫人设永垂不朽，根本不存在崩的情况了。
“以前是反正也不需要，现在，要给你展示一手，哪能打不上来？”
这话也不假，毕竟他自己有收入，沈家那边每个月也会打钱来，他又不是真的要打鱼营生的。
反正，沈家要的“鱼”也不是那么好打上来的。
池芫信了。
她戴着沈昭慕买的防晒帽，又被他要求涂抹了防晒霜，才裹得厚厚的出门。
她不禁问他，“有必要？”
这也太夸张了，女孩子她能理解，一个大直男，这么细心真的正常么？
沈昭慕斜睨她，“别看是冬天，海边紫外线也强，当心给你细皮嫩肉的晒黑了。”
池芫想说自己是人鱼，晒不黑的，不过对上老父亲一样的目光，她就闭嘴了。
算了，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大冬天的打鱼，海风一吹，别说，怪傻逼的。
至少，池芫捂着大衣，看着某人像模像样地开了小游艇，停在海中，跃跃欲试地甩渔网时打喷嚏的样子，她觉着，嗯，真的很傻逼。
失策了，沈昭慕揉了揉鼻头，搓了搓手，然后甩出去渔网。
池芫就坐在那，小祖宗似的等着看他能打上来什么鱼。
网扔下去过了一会后，他才往上收网。
有些沉。
他不禁眉梢一挑，“小鱼，你信不信我这一网捞上来不少大鱼！”
说着，卖力地往上拉网，池芫听他吹牛就翻白眼，不过还是往前凑瞅了一眼。
想要帮把手，对方却很爷们地说了句，“乖乖坐着，体力活都我来，你就负责美美地坐着就好。”
哦。
池芫果真坐下了，一点都不客气的。
“呸——”
网收起来时，溅起了些海水，将沈昭慕的脸打湿，嘴里都进了些海水，他呸了口，抖开渔网，一看。
脸黑了。
鱼是有的，但大鱼是真没有。
那么沉是因为，捞上来几块石头。
他没将游艇开太远，到底小时候掉海里过，不说有阴影吧，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想去水深的地方的。
池芫见他饱受打击地望着渔网里几条蹦跶的小鱼，不禁乐了，但没忍心打击他，就将笑憋了回去。
“咳，有鱼，已经很厉害了，沈哥哥。”
她眼里都是笑，面上故作赞许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滑稽。
沈昭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但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便清了清嗓子，蹲下，将小鱼小虾的从网上弄下来，放到装鱼的桶里。
“你和小鱼小虾玩会，我刚刚是试试手，现在才是正式的呢！”
说着，又重新将渔网收拾了，放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后抛出去。
池芫撇了撇嘴，对他这种哄小孩的行为感到嫌弃，不过也配合，坐过去，盯着桶里这不够她塞牙缝的小鱼小虾，不禁低低笑了一声。
傻子。
“扑通——”
忽然，游艇一个摇晃，而沈昭慕拽着渔网，感觉捞到了大鱼，便激动了些，往前倾了倾身子，结果，游艇再度一晃。
连人带网掉海里了。
池芫吓得立即站起来，听着落水声，二话不说，直接脱掉大衣，踢掉鞋子，裤袜管不着了，身子一弓，身姿优美地跳入了海里。
入水的瞬间，双腿变成鱼尾。
她灵活地游着，见沈昭慕还拉着渔网，但明显呛着了，溺水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挣扎的，她见状，忙猛地往前一跃，随后托住沈昭慕的腰，将人往上带。
游到水面，池芫托着他，拉着游艇的梯子，然后扶着他往上一推，将人推到了游艇上。
这才自己扶着梯子，上岸。
她看了眼自己的鱼尾，忙咬了下唇，控制着鱼尾变回腿。
然后也不顾光溜溜的腿露在外了，忙给沈昭慕做人工呼吸。
让他吐出肚子里的水，看他清醒了，她才松口气，湿漉漉的金发披散着，身上的毛衣也湿了，但她却笑了。
沈昭慕呆呆地看着她，目光在她金色的头发和湿漉漉却带着灿烂笑意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