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吃饱了，就不耽搁陛下批阅奏折，何况有婉贵妃在此伺候笔墨，臣妾也可躲个懒，就先行告退了。”
林蓁揉了揉酸涩的腰侧，又让苏姑姑扶着起了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臣妾还有一事，还请陛下允准。”
“什么事？”
周楚涵的眉毛挑的高高的，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就知晓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委曲求全。
“学堂的事陛下若是信的过臣妾，就交给臣妾去办了。其实这事也是小事，不过由陛下应允办起来要方便的多。”
林蓁盈盈一笑。
这是给朕来下令来了。
周楚涵不动声色，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自觉？他冷落了她，她不担心失宠居然还颐指气使，来吩咐他做事来了。
他不知道他是应该气，还是气呢！
气坏了身子可是他的。
林蓁见周楚涵脸色愈来愈僵，寻思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
“咳，咳，陛下……您若是忙，臣妾明日再来便是了……”
这老虎的胡须摸不得，果然是正理呀。
顾婉之心知肚明，周楚涵面上冷落，心里是在意到不行，否则哪个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愈是如此，顾婉之眸光愈冷，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世上所有的好事，在她辜负了哥哥之后……
学堂……倒是可以从这处着手。
“你觉得国舅的事怎么处理？”
顾婉之缓缓研磨，突然听的周楚寒如此问。
她抿嘴一笑，狭长的眉尾都堆满了柔和的的晶莹，“虽是国舅，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到底，还是国事。既然是国事，臣妾又怎么懂，陛下太看的起臣妾了。”
“你倒是谦虚，德妃她们几个可在朕面前求了几回了。”
周楚涵似随口说起。
“德妃与皇后娘娘情同姐妹，臣妾很是羡慕，却做不到啊。”顾婉之睫毛轻颤，愈发楚楚。
“哦？你是不屑巴结皇后？”
周楚涵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若是一般的妃嫔听了只会尴尬，顾婉之仿佛没事人，“臣妾与皇后娘娘不亲近，宫中人都知道，心中尊敬皇后比外头的人嚼什么舌根都强。”
“那就好，这皇宫中，皇后才是六宫之主。”
此话掷地有声，周楚涵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臣妾遵旨。”
顾婉之诚然一拜，规规矩矩。
周楚涵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一眼，“你既然这般聪慧明理，德妃怀着身孕，朕就许你协理六宫之权，不过事事得请示皇后。”
朕许你权力，却不许你乱用。
顾婉之倒是平淡，“臣妾谢陛下隆恩。”
“至于你协理六宫之权的第一件事，便是复兰常在的位分。”周楚寒眸底掠过一丝异色，很快沉浸下去。
“是。”顾婉之不知那样蠢钝浅薄的女子也凭复位？
罢了，未免她的话多，日后还是得料理了才行。
“朕要让后宫知道，谁巴结皇后谁才能步步高升啊……”
狡诈。
顾婉之脑袋中平白无故冒出这两个字，这帝王可是操寻常人十倍或者数十倍的心啊，皇后……呵。
眸中浮现一丝锋芒，也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