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占庚的葬礼除了他们小一辈的人来了。
靳世雄和霍文英两口子也来了。
和傅西博上次葬礼相隔不久，傅家的人心情可想而知。
杨秋仪被女儿推着立在一边，一言不发，只盯着傅占庚的遗像看了又看。
霍文英走过来，轻声说：“秋仪，你要节哀。”
杨秋仪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她的话，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呆呆地把目光又移到了霍文英身上。
傻笑着看着她说：“盛明月，还是你厉害，最终占庚还是过去陪你了。”
这一说不仅让霍文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就连一旁的傅明慧都尴尬不已。
“霍阿姨，您别介意，我妈妈最近一直是不清醒的，自己说过什么马上就忘记了。”
“嗯，我知道，你好好照顾她。”霍文英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对于这对母女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远处的傅东承自然把杨秋仪的话听在了耳朵里。
这个女人连母亲的名字都记得，哪里有半点儿疯了的样子。
一想到父亲的死，还有母亲的含恨而终都和这个女人有关，傅东承的手不觉握紧了。
要不是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是父亲的葬礼，所有的一切都等这件事情办完了再说。
他不求父亲去陪母亲，只求父亲能早点儿入土为安。
因为在傅东承的心中，傅占庚已经没有资格去天堂陪母亲了。
他可以是傅东承的父亲，但不可以是盛明月的丈夫。
因为他不配。
一场葬礼最终还是悄然结束了。
傅占庚这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彻底消失了。
傅家的老宅只余傅东承、傅明慧、杨秋仪三人，显得空『荡』『荡』的。
“哥，你这是要离开这里吗？”傅明慧小声问道。
傅东承回过头看了一眼杨秋仪说：“这个房子留给你和阿姨住吧，我到公寓住。”
“家里房子这么大，你干嘛要出去住呀？”
“房子再大，家已经不成家了，住着只会让人更伤心。”傅东承语气冷了几分，“再说了，我怕我再住下去，阿姨假疯会变成真疯。”
傅明慧讶然问：“哥，你的意思是说我妈没有疯吗？”
“明慧，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你的母亲。”
傅明慧当然相信这个大哥说的话，因为他不会说这样的假话，实在是没有必要。
她慢慢转向母亲的方向，明显看到母亲眼里的躲闪。
这一切不都说明之前母亲的疯是装的吗？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最初的确是接受不了西博的死，既然你们都认为我疯了我就继续装下去。”
杨秋仪头脑非常清晰地说道：“只有我装疯了，你们才会由着我。这不，这段时间就连你大哥都对我格外客气嘛。”
厚颜无耻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父亲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丧命还真是不值当。”
“哼，值不值当，占庚心里有数。他这不还是为了我献身了吗？你的母亲只不过是我手下败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