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有毒啊！
歌佳差点没忍住把这句话喊出来。
但也正是因为她忍住了，让她在心中更加唾弃自己。
她真的很自私。
为了能够活下来，为了能继续让男主给她续命，就这样把元乾的命给葬送了。
歌佳木然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皇帝身后。
她不想看元乾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想让皇帝看见她悲伤的眼神。
事实上，皇帝根本不会在乎她现在是什么神情。
皇帝亲眼看着元乾喝了一大口含有剧毒的茶水，一直藏在心底的恨意逐渐发酵，变成他嘴边肆意猖狂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一点都不用忍，直接大笑出声。
元乾放下茶杯，“不知道皇上为了何事这么高兴？能否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站在阴影处里的歌佳，眸光微动。
元乾记忆中的歌佳，向来都是无拘无束，爽朗活泼的。
她拥有其他女人都没有的性格特质，就像是一团乌云中的阳光，总是闪耀着，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她。
可是今天，她不再是灼然发亮的阳光。
她蜷缩着身子站在阴影处，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想被别人看见，也不想看见谁。
那股可以化成实质的忧郁悲伤，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聚拢在她的头顶形成一片乌云。
歌佳的状态很不好。
元乾不喜欢。
但是，他却很高兴。
因为他知道，歌佳的悲伤，是来源于他。
只要知道这一点，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满足了。
“朕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皇帝话虽这么说，但是一点都没有为元乾考虑的感觉。
他的眼角因笑而生出很多皱纹，本就不如元乾英俊的容貌，竟添上两分丑陋。
“元乾啊，你还记得朕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吗？”
元乾：“记得，皇上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我的恶意。”
皇帝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一扬臂，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朕今天告诉你，不止是那一日，从那天到现在，朕对你从来都没有过好感！”
茶杯刚好砸碎在歌佳的脚边，歌佳的脚背上溅洒了碎渣。
碎渣戳破鞋子穿进肌肤，歌佳忍不住低低地呼痛一声。
元乾蹙眉握拳，紧紧地盯着歌佳受伤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动。
他很明白，宁歌佳需要的不是他，而是皇帝。
皇帝注意到元乾的视线，看到受伤的歌佳。
“这么关心她？”皇帝的语气有点怪异。
元乾收回视线。
皇帝的神情是得意的嘲讽。
他伸手一揽，便把歌佳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高兴吗？元乾，你说你这么长时间都油盐不进，要是一直保持下去，你也不会死，对不对。但是偏偏，你对我的妃子产生了兴趣！
你以为她也会像你一样吗？你以为她对你好，就是真的好了？
不！你太蠢了！你可知道，你刚才喝的那杯茶，里面放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