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墨煜喂水。
墨煜喝着，睁开了眸子。
看见了顾淮安，鬼使神差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我不会让人在欺负你。”
“因为你是本宫的侍读，只能让本宫一个欺负。”
顾淮安被吓得手一抖。
温热的水就有些洒在他的脸上。
惊慌失措中，连忙把水杯放下。
墨煜本来脸色是苍白的，被他弄得有些红润了一些。
接着太医就接憧而来。
顾淮安就被挤到了一边，都在围着墨煜转。
太医走后。
墨煜看着顾淮安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便是蹙眉，小小的声音有着不可让人抗拒的威力。
“站在那里不累？找一个地方坐着。”
这是小顾淮安才找到了凳子坐着，墨煜看着他坐下来。
才继续说道，“怎么不说话，难道凤鸾是送了一个哑巴过来？”
从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小墨煜继续开口，只不过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还是不说话。
还有些不安的两只手绞着。
一动不动。
垂着眸子。
这让他有些生气了，“本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他说话自身就带着一些王者之气，虽然年龄尚小没有体现出来。
但是吓唬顾淮安这种也算是可以够用的。
“我叫顾淮安。”
有些不情愿的开口。
但好歹也算是开口了。
“可有小字？”
“本宫听说凤鸾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百姓之家都有小字。”
墨煜从识字起，就看了描述各列国的书籍。
“字玄清。”
顾淮安的声音依旧是很小很小，但墨煜却可有完整的听到。
“可是出自什么典故？”
这一下还聊起来了。
顾淮安很是诚实的摇摇头，“母后说在梦中一位仙人帮忙取的。”
墨煜这才又开口，“那我日后叫你玄清可好？”
他实属觉得这个男孩子与他很投缘，和这些大臣之家的孩子都不一样。
虽然当时在荷花池点他做自己侍读的时候，是因为他很烦躁。
不想要侍读，却偏偏要被塞一个侍读。
而当他看见顾淮安的时候，竟然觉得这皇宫里还有另一种渺小的生物。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盛祁皇宫，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欺凌。
但是却是第一次帮助被欺凌的人，甚至是差一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就是这样，他们快乐美好的在东宫长大。
却并未想到以后会要分离...
甚至是以血肉之躯，刀剑为锋。
刺的两个人都伤痕累累，全身都是伤痕。
------
拉回现实，墨煜此刻站在东宫寝殿。
眼眸看着他曾经坐过的软塌，睡过的床，用过的笔墨纸砚，拿过的书。
这里的一切一切。
好像他都还一直在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便。
手抚摸上胸口，只不过是伤了情，胸口上留下了一道他亲手刺下狰狞的疤痕。
而眼神最终却留在了他的画像上。
冷沉着眼，又像是在对过去告别。
他现在仿佛是想起来那句话，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但是现在，似乎是该结束了。
“来人，把他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掉。”
千疮百孔，大抵如此...
连回忆都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