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周用说道。
“总兵你都不放在眼里,我李自成区区一个守备,你当然会不在乎了”
“哦,原来是李守备,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按照朝廷制度办事,莫非你对朝廷制度不满?”周用居心叵测阴险的说道。
姜让刚准备说话,却见李自成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和你废话,蒙古一战,缴获2000匹战马,我只带走1000匹,那1000匹我现在不准备交给你们了,把他发放下去优先那些阵亡的家属吧”。
“这。。。”
“怎么我记得按照规定,鼓励军功,士兵们所缴获的战利品完全属于自己,不用上缴朝廷吧!”,李自成笑嘻嘻的说道。
“战马属于紧俏物资,朝廷已经征用,你若是有意见尽可去和张巡抚说。我还有公事要办,姜总兵带着你们的人撤吧”周用嚣张的说道。
“好,好,敢贪我李自成的东西,你是活腻歪了吧!”李自成收起笑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哈哈,笑死我了,当朝兵部侍郎周廷儒是我族叔,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敢杀我?你来啊,你来啊!”说完,周用放声大笑。
呵呵,“傻逼!”李自成冷笑两声,随后抖动身形,一步就跨越两三丈的距离,来到周用的面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运起纯阳无极功,一拳击出。
咔擦一声,周用胸骨尽碎,飞出四五米落到地上倒地而亡,死的时候双眼睁的大大的,到死不敢置信。
“自成你。。”姜让眼睛睁的大大的。
“大人,此人贪污钱粮,不杀,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今日之事就是我李自成一人所为,于他人无关,诸位放心就是!你们几个还不打开府库放银”李自成眼珠子一瞪,对一旁的几个文吏说道。
几个文吏颤颤抖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一旁的衙役平日里欺软怕硬,虽然手持大棒仍然一步一步后退。
“我李自成已经杀了你们主簿,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如若一刻钟之内我就见不到钱粮,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反正杀一也是死罪,杀一群也是死罪!”李自成慢慢的抹掉拳头上的献血,双眼一瞪,慢慢的朝前走去。
“李守备,您别着急,库房里还有一些钱粮,我们马上取出来”。
不一会的功夫,一袋袋的粮食和一箱银子被文吏和衙役抬了出来。
“李守备高义,我王灿先把我兄弟的抚恤领回去安顿好家人,就回来替大人去死”,王灿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起身说道。
“我李自成最敬佩你这种义薄云天的汉子,你就放心的回去安顿好你兄弟家人吧,其他事情不用你们管,你们几个还不快来记录!”李自成对王灿一抱拳,随后又对文吏说道。
“诸位,死者为大,你们谁有兄弟阵亡,没领抚恤金的,先替他们领着交给他们家人,此事皆我李自成一人所为,我这就去巡抚衙门请罪!”
李自成嘴里大义凛然,把周围的兵丁感动的都齐刷刷的跪下,心里却是想到,希望张梦鲸有点数,我可不是引颈待戮之辈,如果真要杀我,我就杀出去,带领兄弟们去投奔自己的母舅高迎祥。
李自成看见黑压压跪下的一群人,双手抱了抱拳,就大步离开。
姜让看着李自成离去的背影,突然微微叹了口气,也快速离去,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豪杰为一个贪官白白殒命。
李自成出了大门,并没有直接去巡抚衙门,而是先回了府上,交代高立功、李过等人,以练兵为由收拾细软启骑乘蒙古马到不沾泥的山寨等候,而自己去单枪赴会。
“叔父,你自己太危险了,我陪你去!”李过哪肯让李自成冒险,忙劝说道。
“过儿,不要慌,我李自成的命多珍贵,岂会为区区一小人陪葬!你们去山寨等我就好,城内除了姜让对我有威胁之外,没人能拦下我,更何况姜让他是不会拦我的!”李自成自信的说道。
看李自成态度坚决,李过只好依了他,带领众人以及手底下的官兵离开去山寨等候。
亲送李过他们出城之后,李自成这才慢悠悠的朝府衙走去。
巡抚衙门大堂,张梦鲸看着堂下毫无惧色的李自成心中也是叹了口气。
以前总兵吴自勉为首的贪官,他何尝不想尽杀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啊!
这帮贪官可不是单独的存在和朝廷许多大员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若是没有证据就乱杀人,恐怕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但是常打河边走,哪会不湿鞋!自己等待着他们狐狸尾巴漏出来,再一网打尽,这才是稳妥的办法!
可没想到李自成竟然如此冲动,可惜了一员良将啊!
李自成的勇猛他是看在眼里,如若没有他,那天榆林城必然危矣,数十万百姓将惨遭屠戮,可以说其功在社稷!
但是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赏,有过罚!朝廷是有法度的。
“李自成,你可知罪!”张梦鲸一拍惊堂木沉声说道。
“大人,杀个贪吏有何罪!”李自成面色微笑的说道。
“你可有证据?”张梦鲸无奈的说道。
“哈哈,大丈夫处世自当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我说他是贪官,他就自然是,何须证据!”李自成酣畅淋漓的说道。
“自成,你不要意气用事,你有功于榆林,我必会保你不死!”张梦鲸也很无奈,他实在是爱惜这个来将才。
“多谢大人了,可惜我李自成草莽出身,一身的江湖义气,最见不惯这种小人,前线的将士拼死搏杀,他们却在后面花天酒地,如此以往,我榆林还有何人敢冲锋在前!”
“李守备,果然是牙尖嘴利啊,杂家果然没有白来,活人都能让你说死!不过任你巧舌如簧,有咱家在,你就休想脱了这个滥杀朝廷官员的罪名”,正在这时,衙门外传来熟悉的公鸡嗓音,不用回头便知是那个监军张公公。
“张巡抚,军工簿主簿周用按照朝廷制度行事,却遭到李自成的滥杀,如此还不下狱受死的话,我大明还有何法度可言!”张公公走进衙内,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双小鸡眼直勾勾的盯着张梦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