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我们打招呼的时候也都是笑眯眯的。”
看着一点都不像受了不好的对待的。
……
张奶奶不相信……
家庭环境不好的家里可以养出这样明媚的一个孩子……
这一点都不合理……
……
孩子长大了也许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逐渐治愈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害而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但这么小的孩子……
她很难相信她可以通过自洽……治愈自己在家庭里受到的伤害。
……
才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啊……
……
“我知道的消息就是这样。”
一开始听到孙女说的这些话，金奶奶也有些难以相信的。
就算不熟，凭她跟那孩子寥寥的几次见面也能形成对那孩子的大概印象。
她对那孩子的印象跟张奶奶一样。
阳光的、开朗的、有礼貌的好孩子。
换言之，是一个家教很好的孩子。
而这样的孩子，她们一般都认为她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偏偏事实与她们想的相悖。
她理解张奶奶的难以置信。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
但在跟张奶奶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里跟第一次听到时那样，生出了难以相信的感觉。
……
金奶奶摇摇头。
可是孙女说的肯定是对的。
再觉得很难相信…..
这就是事实。
……
张奶奶不知道那天怎么跟金奶奶分开的，她有些恍惚的回了家。
她跟家里的老头子说了这件事。
老头子本来就不赞同她过分关注别人家里的事情。
听到这个情况后，老头子更加反对张奶奶对楠楠那孩子投以过多的关注了。
……
别人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楠楠家的情况显然很复杂。
他们这些一知半解的外人就不要去自找麻烦了。
人家不会感谢，反倒会怪罪他们的自以为是、擅作主张。
他们也的确有可能好心办坏事。
何必呢？
……
张奶奶沉默。
在老头子的劝说下，她终是同意了。
她本来就是因为好奇那么阳光的孩子楠楠为什么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才对楠楠有了格外的关注与额外的行动。
现在也算是解答了自己一开始的疑惑……
虽然因此她有了更多的疑惑……
但老头子说得对，她该收手了。
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
她也做不了什么。
……
张奶奶不再刻意去楠楠家楼下逗留、溜达。
她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
直到她再次遇到了金奶奶。
关于楠楠的记忆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她不由得上前询问楠楠的近况。
虽然金奶奶的孙女不再负责楠楠，但同一个医院的医生，总是都认识的。
金奶奶的孙女应该也知道一些消息。
她就想知道……
“楠楠痊愈了吗？”
……
金奶奶摇头。
面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叹气，有遗憾，有同情……
……
张奶奶心里一跳。
她喉咙有些发紧。
……
“她的情况愈发严重了。”
金奶奶带着深深的叹息道。
……
什么！？
愈发严重了？
精神病愈发严重了……
“……那不就是……”
张奶奶咽了一口口水，“疯了？！”
……
金奶奶什么都没有说。
……
张奶奶眉目怔愣。
……
金奶奶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
张奶奶在原地出了一会神，思绪有些恍惚的离开了。
她本来想跟老头子说这件事，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把这件事咽回了肚子了。
老头子不喜欢她关心楠楠的事。
说了，她怕老头子会怪她。
明明之前都答应他了、不会再关注这件事了……
她也没想到又遇到了金奶奶。
见到金奶奶，她就想到了楠楠的事，嘴巴快于大脑的就问了出来。
……
虽然很遗憾得知楠楠情况愈发糟糕的消息，但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
她除了遗憾也做不了什么。
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她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去问金奶奶楠楠的现状了……
不然她就可以默认楠楠是在变好……
即使她没有亲眼看见。
……
也省得自己的心里还是不舒服了一些时候。
毕竟她的记忆里都是那个明媚的、爱笑的、礼貌的孩子……
她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也很难想象…..
当然。
她也不想想象。
即使希望渺茫，她衷心希望那个孩子恢复过去的模样。
……
才那么小的孩子啊……
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
张奶奶万万没有想到，再次得到楠楠的消息…..
是从老头子这里。
……
楠楠疯了的消息传开了。
至少连老头子都听说了。
因为从张奶奶这里听说过这孩子的事，老爷子特意回来告诉张奶奶。
……
张奶奶很吃惊。
怎么传开的？！
其他人怎么知道的？
……
她也许算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
但她除了老头子没有告诉过别人。
而楠楠疯了的消息她连老头子都没有告诉。
她不希望那孩子遭受异样的眼神。
她活了一辈子了。
没有那么的天真。
虽然现在很多人对精神疾病多了一些了解与包容，却也没有那么的理解与包容。
大部分人听到有人得了精神疾病，还是会对对方投以异样的眼神……
会不自觉的跟对方保持距离。
会对对方产生抗拒的心理。
会害怕对方发疯……
……
孩子那么小，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
张奶奶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楠楠的精神疾病默默的治疗，默默的痊愈。
没有人发现。
在所有的的眼中，楠楠一直都是一个阳光开朗、爱笑讲礼貌的好孩子。
……
终究是她奢望了。
到底是谁……
把这孩子疯了的消息传出去的？
不可能是孩子的父母。
……
难道……
张奶奶很快想到了怀疑对象。
金奶奶……
她就是从金奶奶那里得知楠楠疯了的消息的。
……
会是她吗？
还是另有其人？
若是金奶奶……
这么多天过去消息才泄漏出来……
是不是意外？
她不知道。
……
张奶奶颇感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没怎么抱希望的看向老头子。
想知道这个消息的源头……
究竟是谁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