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年来，我经常去你们那里帮忙，和这个贾警官见面的机会比较多，和你也是这样，你经常来接我，久而久之，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他才会这么说。”季晓敏回答的平静，可谓是滴水不漏，对于这一点，她早有准备。
“可是佳佳……”想到自己的女朋友，霍长秋更是觉得奇怪。黄雅佳是自己的女朋友，同事们不可能不知道，贾岷寒怎么会说……抬头看向季晓敏，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看着季晓敏，好像是犹豫不决。
霍长秋心里在想什么，季晓敏如何看不出来，想到黄雅佳和冥罗刹，还是决定不把话说出来。于是就咳了一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看他的样子，好似非常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轻轻地摆摆手，非常温柔地安慰道：“霍队长，你不要着急，发生了车祸，你的脑子受到刺激，可能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见到了某些人、某些事，可能会有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承认，有些事情是真的，是你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而有些事，只不过是你突然间产生了幻觉。”
“你的意思是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可能是……只不过是我的幻觉？”霍长秋说出此话，再次蹙起眉头，似乎是不敢相信。
季晓敏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看看他的表情，对方脸上写满了不甘，写满了难以置信，低着头，蹙着眉，好像是非常为难的样子。看到他这般，季晓敏忽然觉得心疼不已，不由得站起身来，想要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去，安慰她一番。谁成想，还没来得及走动，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抬头，冥罗刹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微微蹙起眉头，显然是希望自己远离他。冥罗刹这是怎么了，不愿意让自己接近霍长秋。为什么？老霍是自己的好朋友，他怎么……灵光一闪，突然间，季晓敏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冥罗刹，似笑非笑。
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冥罗刹扭过头去，避开了自己的目光。看到如此，季晓敏在心里暗自得意，果然不出所料，他对自己真的是……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一个鬼，人鬼殊途，可以在一起吗？想到此处，心里一阵失落，不由地长叹一声。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似乎是心有不甘，霍长秋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听到此话，季晓敏微愣，回头看着霍长秋，故意板起脸，没好气地问道：“霍长秋，你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什么人，女朋友吗？你可别忘了佳佳，你说出这样的话，有没有考虑过她？”季晓敏说到这里，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冷酷的眸子紧盯着他的眼睛，显然是不容置疑。
“我……”面对她的问题，她的目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霍长秋顿时羞愧难当。只不过，那个黄雅佳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吗？有些事，他不得不产生怀疑。想到此处，刚想把话说出来，就听见季晓敏义正言辞一般的声音—
“霍队长，你可别忘了，你大病初愈，醒过来的时候，是谁在你的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想当初你昏迷不醒，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佳佳跪在医生面前，求着她们，不管怎么样，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想办法让你醒过来。这只是我说出来的，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霍队长，做人要有良心。你千万不能忘恩负义啊。”
想到当初的事情，想到黄雅佳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顾霍长秋，心里就颇不是滋味。季晓敏难以想象，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看着季晓敏，霍长秋不由地一阵心痛，尤其是想到当自己睁开眼睛，看到黄雅佳的那一刻，自己也是激动不已的。这是不是就说明，在自己心里，还是有她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女人……
看到季晓敏梨花带雨的表情，一阵心痛。好像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刚要碰到他的肩膀的那一刻，突然看见旁边的那个男人，扳过她的肩膀，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非常温柔地安慰道—
“别哭。你和霍队长也算是老朋友了，应该清楚，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不是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冥罗刹笑看着她，这样说道。
面对着冥罗刹诚恳的目光，英俊的脸庞，慵懒的笑容，季晓敏发现，自己居然是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一时间愣在那里了，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移开目光，季晓敏这才回过神来，又回头，碰上霍长秋疑惑的目光，顿时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低下头，避开两个人的目光，季晓敏觉得自己应该静一静。恰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听声音，她知道是霍长秋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电话铃突然响起，让霍长秋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缓过劲来。不由地蹙起眉头，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再次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她？正在考虑接还是不接，季晓敏平静的声音就缓缓地响了起来—
“是佳佳吧？”季晓敏猜测道。看到他惊讶的目光，暗自庆幸，果然没有猜错。点点头，故作平静的接着说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佳佳非常关心你，经常给你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你应该觉得非常庆幸。”
“季大夫，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本来想解释一番，说到关键处，霍长秋语塞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哀叹一声，抬头看着季晓敏，对方面色平静，似乎等待着自己把话说下去。该不该问，该怎么问；该不该说，该怎么说？此时，霍长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说不出来；准备好的说辞也不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