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进听了此话，猛地一惊，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对方笑眯眯的眼睛里充满了了然，好像是在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是真的？李前进不能确定。
“是你说，还是我说？”季晓敏又问了一句。很明显，想给他一个机会。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好像在说，不要让我失望，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蔡静武听她这么一说，也是吃惊不已，季晓敏居然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而自己怎么没有听她说过？一系列问题萦绕脑海，让他不由自主的望向她。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季晓敏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便抬头看向李前进，正色说道：“李前进，你的时间不多了，聪明一点，赶快把话说出来。想想你的母亲，如果她知道你替杀了她的凶手故意隐瞒，九泉之下，她能否安息……”
“够了，她不是我的母亲。像她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我的母亲，死了活该。”李前进突然大喝一声，这样的话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猛地，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闭上了嘴巴。
季晓敏听了此话，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笑了：“我果然没有猜错，陈华亭的死确实是和你有关。”
李前进一惊，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露出了破绽，自然是后悔莫及；可依然是无济于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好像是难以置信般，蔡静武摇摇头：“我真的没想到，对于一个生你养你的母亲，你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人，你……”蔡静武这样说着，一时间激动不已，就要站起来。突然，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好像是下意识地，他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李前进，面带愤怒之色。
“这是你的真心话？”试探地，季晓敏问了一句。
对方不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像是不屑一顾，把头扭向别处。
虽然没有回答，从他的表情上，季晓敏知道了答案。接着问道：“你就是因为你母亲的不检点，才对她恨之入骨，即使是别人杀了她，你也是无动于衷，甚至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是不是？”
李前进仍然是不回答，还如刚才一般，冷哼一声。瞟了她一眼，好像在说，我就是不回答，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在想什么，季晓敏看得出，也不点破。只是接着说道：“如果杀人凶手是一般人，你肯定会追查到底。虽然你憎恨你的母亲，但你需要钱。凶手被绳之以法的时候，你肯定会得到一笔赔偿……”
“你是在侮辱我。”李前进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异常激动，立马站了起来，恨恨地说道。
季晓敏也毫不客气，猛地站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日子，通过明察暗访，对于你的情况，我已经了如指掌。你的同学反映你，爱慕虚荣，喜欢和人攀比。你的父亲早已过世，而你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宿舍的巡视员，你却告诉别人，你父亲是一个大学教授。你憎恨你母亲不知廉耻，勾引有夫之妇，可是你到处挥霍的却是你母亲‘卖身’的钱。三年前，你母亲勾引有夫之妇，被人当众羞辱的事情，学校里人尽皆知。你怕被人看不起，更是挥金如土，久而久之，别人因为你的大方，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这件事和我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被人戳中了痛处，李前进仿佛是崩溃了一般，对着季晓敏大吼起来。如果不是有人控制住自己，他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冲到她面前，把她打一顿，让她胡说八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对你母亲恨之入骨，我当然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晓敏悠悠地说道，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那个陈姗姗告诉你的。”李前进好像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愤愤地看着她，握紧了拳头，好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季晓敏轻轻地点点头，悠悠地说道：“这是事实，我刚才说过了，学校里人尽皆知，你瞒不了我的。”看到他愤怒的表情，轻轻地摆摆手，然后就接着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说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人是谁？”.
李前进似乎是非常犹豫，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季晓敏，握紧的拳头，还是如刚才一般，写满了愤怒。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看到他的目光，季晓敏很清楚的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不等他回答，轻轻地摆摆手，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不可能错杀一个好人，也不可能放过一个坏人。事情的真相，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杀人凶手，早晚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
李前进听了此话，好像是不屑一顾一般，轻轻地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故意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已经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了吗，何必多此一问，自己去找他啊。”
“李前进--”蔡静武听他说出此话，非常生气，突然间厉喝一声，呵斥地说道。
这时候，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蔡静武回头一看，是季晓敏。只见他摇摇头，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明白了她的意思，蔡静武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李前进，捏了捏拳头，脸上写满了愤怒，但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无失望的，季晓敏摇了摇头，好像是叹了口气。说道：“李前进啊李前进，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顽固不化？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是不屑一顾。虽然没有回答，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一切。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吧，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季晓敏说到这里，轻轻地咳了一声，好像是故意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接着说道，“你们学校那个废弃的实验楼是什么地方，据我所知，除了章校长，还有那个王主任，没有人可以进得去；而且，除了章校长，没有人有钥匙。我在想，如果一个人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一个人送进去，没有他们的帮忙，是不可能成功的，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