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飘逸，玉树临风，步伐优雅，不徐不慢走近。
人未到，识别性异常高的温润如玉笑容扑面而来，嗓音关切温柔。
“小郡主，你也还没睡下？”
莫琊礼貌颔首，微笑答：“没，出来透透气，看看夜晚山景。”
轩辕墨微微一笑，略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解释
“我有些许认床。”
自那天出发来太虚宫，墨王殿下便没再自称“小王”或“本王”，而是一概用“我”自称。
莫琊想不到他会如此坦诚自己的私隐，禁不住有些惊讶。
“我倒不会，随遇而安习惯了。”
轩辕墨温润轻笑，遥望星辰点点的夜空，深吸一口气。
“这里的星空美不胜收，清亮如水，空气也沁人心鼻，带着清冷，让人不自觉清醒，所以不容易入睡。”
莫琊倚靠门栏，懒洋洋斜站着，一双眼睛闪烁晶亮。
“在我看来，能否入眠只跟人的心境有关，别无其他缘由。心无旁骛，看透世事的人往往会更容易深眠些。相反，心思深沉，多思忧虑的人则容易浅眠或失眠。”
轩辕墨踏前一步，学着她的动作，靠在另一侧门栏上，嘴角笑意深深。
“小郡主这是在暗嘲在下心思过于深沉，自扰不得安眠？”
夜风冰凉，徐徐吹来，两人身上的衣袍卷动飘拂，他绣着祥云的衣摆偶尔甚至撩到她的小腿边。
莫琊呵呵笑了，道：“殿下你如此问，反而给人此地无银的误觉。其实，智者多虑，这算是能力的一种。心思若做不到深沉，根本做不了高位者。”
轩辕墨眸光微闪，心情大为舒畅。
五年，还是十年？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跟人痛快聊话的经历了，久得他都不记得具体多久。
“小郡主既然看出我是有意前来，也应该能猜出我来的用意吧。”
莫琊摇摇头，解释：“只知道你是有意过来聊话，并不知殿下具体要说些什么。我这个人直来直往惯了，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轩辕墨看起来温尔优雅，气质高贵，宛若一个绝好公子哥，可她却知道这只是他性格的一小面而已。
能在尔虞我诈，阴谋艰险的皇室中脱颖而出的人，绝不可能如此人畜无害，文质彬彬。
路途奔波疲乏，却半夜三更不睡觉，还能在她开门出来的小半会儿，便衣冠整洁走出来，分明是在暗等机会跟自己聊话。
他……该不会发现了刚才的神秘人吧？希望不会。
轩辕墨朗朗轻笑，嗓音如溪淙淙。
“小郡主果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听说明日下午诸位峰主会来挑选适宜的新弟子，姑娘天赋异人，必定会是诸位峰主青睐之人。在下希望姑娘能慎重考虑，挑选孔武峰。”
莫琊惊讶扬眉，沉默了下来。
她之前确确实实欠他一个人情，只是这事恐怕她答应不了。
“殿下有所不知，我对体修一窍不通，胜任不了。”
“小郡主你是五灵根。”他微笑道：“应该能胜任得了，再辅修一二，即便去了孔武峰，仍是能学剑修或符修的。”
莫琊晶亮的眼眸瞥向他，淡声问：“请问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