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吗？”
沈茶一脸困惑的看着蒋四爷，实在搞不明白这对于太皇太后来说，为什么会是救赎。
“不理解？”
“不是很明白。”沈茶轻轻摇摇头，“当年的这个事儿，她作为一个小孩，目击了全程，看到了平时视为亲人的人，在背后捅了自家一刀，大概率就是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这也造就了她多疑的性格。长大之后，她再一次遭到了亲人的背叛，就是孀居在家的姑姑策划绑架她的事儿，才让她彻彻底底不相信任何人。只是......”
“你想错了，不是这个方向，而是女孩子的名声。”
“女孩子的名声？”沈茶一脸茫然的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蒋四爷，“什么意思？”
沈昊林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朝着蒋四爷摇了摇头。
“茶儿在边关长大，对那些不是很了解，所以......”
“诶，兄长，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沈茶打断了沈昊林的话，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硕大的白眼，说道，“又是有损什么名声之类的，对吧？”
“是！”蒋四爷看看沈昊林、沈茶的表情都是无比的厌弃，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不要这种表情，你们是武将出身，对这些确实是不屑一顾的，但太皇太后出身江南，虽然是商贾之家，多少还是在意的。”
“他们要是真的在意，就不会让太皇太后在那么小的年纪，出来做买卖了。而且，也不会全家祈福，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这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偏偏出事儿了，他们不找自己的问题，反而来为难一个小朋友，他们自己觉得合适吗？”
“主要不是他们家里的人为难，是外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人，他们的风言风语对一个小孩的伤害是非常大的。”蒋四爷拍拍沈茶，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之前不是有个护院跑出去求救了吗？闹得几乎是满城风雨，好像整个姑苏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家被山匪光顾了，而且闯入的时间还不短。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家里的大人都不在家，只有一个小姑娘在家，小姑娘被山匪给......”他停顿了一下，“反正这种传言就是越传越离谱，远传越对太皇太后的名声不好，虽然，他家里出钱狠狠的惩治了一批造谣传谣的人，但虽然制止了，可对太皇太后的伤害也造成了，不是吗？”
“这倒是。”沈茶点点头，想了想，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传出这种谣言的人是谁。”
“太皇太后的那个七爷爷，害怕自己被山匪供出来，干脆就直接把自己的这个孙女儿拉下水，对吧？”看到沈茶点头，蒋四爷哼了一声，“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些山匪，除了被杀的之外，剩下的全部都被抓了，为首的那个二当家，也没能跑得掉。”
“他招了？”
“打都没打就招了，说是七爷爷亲自找了他们，让他们进府抢劫的。”蒋四爷一摊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全都说了，甚至还把他们自己的老巢在什么位置也招了，只求能活着。所以，七爷爷也好，山匪的大当家也好，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恶人得到了恶报，太皇太后受到的伤害，也没有办法弥补。”沈茶叹了口气，“皇祖父知道这个事儿？”
“是，太皇太后完完整整的把整件事情都跟皇兄说了，包括当年姑苏城的那些谣言，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不仅把这些说了，还跟他说，因为这些谣言，姑苏城里面没有人家会上门提亲，她祖父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请求，也是因为这个。太皇太后跟皇兄说，听了这些，如果皇兄不愿意的话，可以完全不用答应的。”
“皇祖父还是答应了。”
“对！”蒋四爷点点头，“不仅答应了，还告诉太皇太后，这个事儿并不是她的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是受害者，都是苦主。”
“皇祖父是个非常善良、善解人意的人。”沈昊林点点头，“太皇太后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一旦太皇太后要嫁入东宫的消息传开，一定会有谣言出来，到时候传到皇祖父和曾祖父耳朵里，那一定是非常不好听的，所以，太皇太后就要提前说出来。”
“没错，她是这样想的。”蒋四爷点点头，“与其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她直接跟他说。”
“后来呢？”沈昊林看了看蒋四爷，“是不是如太皇太后所料？”
“是！”蒋四爷叹了口气，“不出所料，太皇太后要嫁入东宫的消息传出去，姑苏城就像炸了锅一样。当年的事情再次被翻腾出来，甚至连知府都在劝父皇和皇兄慎重，皇家的颜面是最要紧的。父皇和皇兄一看事情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发生了，而且各种谣言都出来了，他们也想要借着这个谣言，清理一批人，结果还真被他们发现了比较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沈昊林、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是什么？”
“散播谣言的源头，正是那一次刺杀的主谋。”
“主谋？”沈茶微微一皱眉，“前朝余孽？”看到蒋四爷轻轻点点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切都是因果。因为姑姑的事情，前朝余孽对太皇太后深恶痛绝，所以，可以中伤太皇太后、让皇室和太皇太后之间起隔阂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没错。”蒋四爷点点头，“不过也谢谢他们可以在这个跳出来搅浑水，否则，那些刺杀的时候隐藏起来的前朝余孽，怎么可能被我们找到，然后又一网打尽呢？”
“四爷爷说的没错，多亏了他们自己跳出来，否则，他们这种狡兔三窟的家伙，还真的是很难抓呢！”沈茶轻轻点点头，赞同蒋四爷的说法，说道，“这些看上去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都是因果，都是他们的福报，同样，也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