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不开心，很心塞。
夜明星背上翅膀的颜色，都仿佛顺着这一刻暗淡了下去。
叶珍珍摸了摸他的羽毛，“我……我伤害了你吗？”
“你觉得呢？”夜明星反问。
“我，我没那么好。”叶珍珍便道：“你把心思放我身上，不值得。”
“这话，你是不是和很多人说过？”夜明星问。
叶珍珍点了点头：“是啊，我跟他们说，不要喜欢我……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一个人，我只知道被动的享受别人的喜欢，尽管我很排斥这种喜欢……”
夜明星眉心微动，他听不懂叶珍珍文艺腔的话，他只道：“那你喜不喜欢段琳琅？”
“不知道。”叶珍珍摇了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夜明星语气有点冲：“那好，我换个问题问你！你喜不喜欢秋祭月？”
叶珍珍摇了摇头，却是道：“我不是喜欢他，我是很爱很爱他。”
夜明星：“……”
什么叫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就是最完美的诠释。
“为什么爱他？”夜明星执着的问。
叶珍珍沉吟一瞬：“因为他好。”
“他有多好？”
“很好，很好，付出生命的那种好。”叶珍珍道：“人啊，这辈子最难寻得一个真心真意待自己的人，我们讲爱情不谈那么高尚的东西，但世上，真正能爱伴侣，爱到为对方付出生命的又有多少个呢？”
在她看来，所谓的爱情，很多时候，是因为双方没有遇到磨难。
但真正的困难来临时，谁又能坚守心中所爱呢？
“珍珍，你讲话好深奥，我听不懂。”夜明星薄唇翘起，道：“不过你说，秋祭月能为你付出生命，换我，我也能！”
叶珍珍摇头：“你不要冲动说话。”
夜明星不爽：“说到底，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已经有很多伴侣了。”叶珍珍道：“夜明星……我不是好雌性。”
“这算什么。”夜明星低斥：“兽人大陆，本就是男多女少，只是那些地位尊贵的男兽，可以找到多只雌性伴侣，但珍珍，我们大陆上，大多数雌性都有很多伴侣，有的雌性甚至有十几只伴侣。”
叶珍珍：“……”
十几个……我的天，吃得消？
叶珍珍摇头，表示不赞同：“夜明星，你说喜欢我，只是因为你觉得我与这片大陆上的雌性有所不同，并不是真正因为我身上的一些品质喜欢我，建立在皮相上的喜欢，大多不长久。”
“珍珍，你老不相信我的话。”夜明星更不爽，“我说了喜欢就是喜欢。”
“那你爱我吗？”叶珍珍索性问。
“什么是爱？”夜明星不明白，他从小一个人知道，没人跟他讲过这些东西，他只知道面对叶珍珍的时候，会情不自禁想保护她，想靠近她，想和她永远成为伴侣。
但什么是爱？
夜明星还不知道。
“看吧，你连爱这个东西都没有弄懂，又怎么可能知晓心中真正对我的情感。”叶珍珍笑了笑，道：“夜明星，你应该用着身上的这双翅膀，飞更多更远的地方，说不定，在其他部落，有一个你的真命天女在等你。”
“珍珍，我不想飞走。”夜明星抿着唇，委屈：“我想留在你身边。”
叶珍珍诧异：“为什么？”
“不知道。”夜明星学着叶珍珍的说话语气，感叹：“兴许是喜欢你吧。”
叶珍珍：“……”
两人说话间，早已飞出狐族部落。
不同于狐族部落春暖花开的天气，外头寒风阵阵，小雪花随着寒风呼呼的飘落地面，整个世界就是冰雪王国。
美景很好看，天气却极为恶劣。
叶珍珍没一会儿，冻得有些受不了，她搂上夜明星的脖子，道：“快放我下去，找个山洞取暖。”
夜明星答应下来，飞了一阵子，等看到一个山洞，他连忙飞了下去，把叶珍珍安置在里头，立马钻木取火，火苗簇蔟升起，噼里啪啦作响。
小雌性娇柔的脸庞，勾勒得十分俏丽。
夜明星蹲在火堆前，双手托腮，眸光异常认真的看着她。
叶珍珍被他看得脸红，捂着手蒙住脸，：“你看我做什么？”
“珍珍，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你。”夜明星像个好奇宝宝。
他凑近叶珍珍，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别害羞，让我好好看看你。”
叶珍珍俏脸微红。
“别闹。”
夜明星闻言，却越发朝她凑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她的脸蛋。
“珍珍。”
他的薄唇，忽然靠近。
叶珍珍紧抿着嘴唇，与他的唇贴着相过。
她的脸腾地一下，像火烧了般：“你，你你……”
“珍珍。”
男人的声音低哑：“我想好好看着你。”
叶珍珍欲哭无泪：“你不是带我出来看世界的吗？”
“我现在只想看你。”
叶珍珍无语了。
“珍珍，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长着一双翅膀吗？”夜明星突然问。
叶珍珍的瞳仁突地放大，她听到了一个让人很感兴趣的问题。
“你的翅膀不是天生的吗？”
夜明星笑了笑：“翅膀当然是天生的。”
“那你……为什么会长翅膀？”
“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兽神大人赐予我一双翅膀，希望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有一天离开这里，所以我从小就没有家人，也没有族人。”夜明星眸中划过一抹灿然的光。
叶珍珍觉得像听到了童话故事，她喃喃道：“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夜明星摇了摇头，言尽于此，他并不想多说，他只是再次开口：“总之，我是个奇怪的怪物。”
“你不是怪物。”叶珍珍摇头：“长着一双翅膀多好啊，能飞！怎么可能是怪物！”
“可你说我鸟人。”
叶珍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称呼你的。”
夜明星捧起她的小脸，浅浅印上一吻：“珍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他的爱柔情似水。
叶珍珍打了个哆嗦，“你……你不要说情话，我不喜欢听人讲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