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顾成末的回答，让苏苒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了他的身上，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心渐渐的坠入了冰窟，她和顾成末之间一开始就是契约关系，更甚至……他们之间的相处本来就建立在了不平等和不愉快身上，她还能对他指望些什么呢？
“顾成末……今天是我妈出灵的日子，我不想要和你发生不愉快，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的善良，我请求你离开。”
顾成末眸光幽深的看着苏苒，她低垂着脑袋认真的捡着玻璃碎片，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放在身后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苒闭上了眼睛，明明心中酸涩的厉害，可是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顾成末走出灵堂，并没有直接的离开，透过门缝，悄然的注视着她，看着她耸动着肩膀，抱紧了照片的样子，眼里闪过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复杂。
“叮……”
电话声响起，苏苒机械的转动脑袋，接通了电话，默默的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她的心竟然没有了波动！
任由电话落在地上，苏苒眼里的死寂越发的明显：“妈妈，学校的领导要找我谈话。晚一点儿我就会过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完成学业，不让你失望的。”
三个小时后。
苏苒站在了校长室的门口，敲响了房门。
“进来。”校长看着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衣，面色苍白的的找不到半点血色的样子，眼神动了动：“坐。”
苏苒点头，坐在了校长的对面。
“你现在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对于你母亲去世的事情，我深表遗憾。”
苏苒的眼神动了动，抬眼看着校长道：“您，找我什么事？”
沙哑的声音响起，苏苒自己都惊讶了。
“虽然现在和你说这个，并不太好！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拖沓下去，苏苒……自从你来到我们学校，你就背负了很多的争议，先是和林楠闹出绯闻，之后又有拜金求财的消息出来，如果说只是恶意的流言中伤你，这种情况学校是一定会保护你的。”校长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苒，继续开口道：“但是多方查证之后，发现这些都是事实，学校是学生们安心读书，提升自己的地方，这样败坏风气，不好的示范，不仅让学校蒙羞，也会影响别的学生。”
“我们学校建立以来，一直以校风文明为骄傲，所传播的都是正能量，像是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和我们办学的宗旨完全是大相径庭的。”
苏苒神色一动，看着校长的眼睛里波光明灭：“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看着苏苒的模样，校长忽然间觉得他有些残忍了：“原本学校老师商议之后，是决定开除你的，但是我却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微微一顿，校长看着苏苒道：“主动退学。”
苏苒身体一颤，看向校长的眼睛里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然，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她才刚在母亲的灵前表示会好好的完成学业，没有想到下一刻，这样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校长……你和我说句实话，要求我退学，真的是你们的意思吗？”苏苒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或许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已经没有意义。”校长叹了口气道。
苏苒站了起来，对着校长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走到了门口，开门的刹那，开口道：“等我办完我妈的葬礼，我会来办理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