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楚的睡颜，庄扬忍不住为自己困惑。
第一次和袁鹭发生关系的时候，她的技巧和反应几乎完美，就肉体上的感受而言，她真的是个尤物，可庄扬总觉得少了什么。是她太主动了？太妩媚？他说不清。归根结底，可能就是不喜欢吧。可是跟楚楚在一起，哪怕知道她身上是有缺陷的，哪怕只是和她面对面躺在一张床上，庄扬就感觉自己多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律性，就像沙堡一样可以轻易被摧毁。
楚楚睁开眼看见庄扬的时候吓了一跳，虽然对方只是躺在她对面，两人之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
庄扬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接着慵懒地道：“醒了？”
楚楚的眼珠转了转，她的意识警惕，身子却懒懒的，刚才睡得一觉太好了，她动了动腿才发现自己的脚被保住了，用毛毯包成了一个鼓包，怪不得睡醒后腿没有僵。
“放心，我定有闹钟，你不会迟到的。”庄扬说着看了眼手表，“两点十分，我三点送你过去可以吗？”
“可你不用工作吗？”楚楚清了清嗓子说，她刚醒来声音还有些哑。
庄扬没回答，只是枕着胳膊看着她，那双眼睛让楚楚舍不得起身。
反正还早，我可以再休息会儿……她这样想着给自己开脱，然后翻了个身仰躺着伸了个懒腰。
“今后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来这里休息，我把房卡放你的书包里了。”庄扬突然说。
楚楚把手放下，有些不自在了。
“我偶尔也会来这里睡觉的，我不在的时候这个房间也不能浪费不是吗？”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庄扬又说。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楚楚回头看着他，这种话自己才不信呢。
庄扬却眯起眼，凑近她道：“可以不当吗？”
楚楚立刻绷紧了身子，睫毛也微微颤动起来，以往这个时候庄扬就该轻笑一声退开了，可这次他没有，而是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然后才慢慢退开。
“你像个小馒头。”
“噗……”
本来很暧昧的气氛，可楚楚却还是笑了，这是什么比喻啊，这么儒雅的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庄扬也笑了，“怎么了，之前上烘焙课我最先学做的就是小馒头，把牛奶和面粉一起活，有时候要在里面加上用奶油做的馅料，刚做出来的时候，小馒头白白的从雾气中慢慢显现出来，看到就会忍不住咬一口。”
楚楚垂下眼，用手支起身子想要起来了，庄扬也起身，拉住她的手慢慢靠过来，“怎么了，不喜欢？”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楚楚让自己别开眼，“是，不应该……也说不通。”
庄扬捏起她下巴让她正视自己，摇摇头，“那就不说了，也不想了，也不要再问傻问题，好吗？”
“那我……”
后面的话都被吞进了喉中，所有的不自信和纠结似乎也在这一刻化了开来，像突然疏通的发辫，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
楚楚觉得肺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庄扬的胸脯重重的起伏，“对不起，扬扬哥……撑不住了。楚楚，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楚楚的咬着唇，似乎不能放在自己最后的倔强，她的睫毛上沾了水珠，就在庄扬心软，决定放弃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搂住他的脖子勇敢的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