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汐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前言也没有目录，打开便是内容，纸张已经泛黄有点风化了，翻页都需要小心翼翼的。
听见孟乾的话，对那个让他钦佩的人有也好奇了，抬头环视一圈低声道：“那他看到哪一层。”
听这话孟乾勾唇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只是转而又消失不见：
“他已经看完了。”说着也抬头看向四楼，恍然之间，似乎还能看见当初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满身衣服都是褶皱的少年。
他虽然性格痞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书迷，但凡发现新书，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把书里的内容搞明白。
龙汐面上波澜不惊，可眼底却闪过了诧异：“看来他很博学，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的确。”这一点孟乾无法否认：“当年他名动世界，是那一代里无法超越的英才。”
桀骜不驯，融聚了所有的光芒，无论走到哪里，阳光似乎永远都伴随着他。
在那个通讯设备不太发达的年代，一头墨色长发，一席牙白色的中山长袍就成了他的标志。爱慕倾恋他的人，能从国内排到国外。
听了这话，龙汐眼眸轻动，从孟乾的话里找到了一个漏点。
“当年”。
这两个字说明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毕竟像这么博学的英才，现在不可能默默无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死了。
电闪之间，龙汐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比赛会场里挂着的那副画的主人——百里玺画。
想到此，不禁低眸抿了抿唇，眼底不仅有惋惜还有一缕落寞。
本以为遇到了知己…
孟乾低头看着龙汐的神色，不难看出来龙汐的情绪不好。
想到了自己刚刚出口失误，以龙汐的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像龙汐这类喜欢静静看书的人，难得碰到了同样爱好的人，却被告知无法相见，难免会心情低落吧。
不忍心看玺画的孩子这么失落，孟乾伸手轻抚在龙汐的头顶，无声的安慰，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龙汐。
“他只是离开了，会回来的。”
一定会回来的。
孟乾轻声说着，低沉的声音在宽阔的空间里荡开，像是简单的阐述并没有多少情绪，却让人莫名的相信他的话。
龙汐轻怔，对孟乾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老者明明说天妒英才，百里玺画在十七岁时就逝世了，而孟乾却说他会回来。
一时半会龙汐有些怔然，毕竟老者德高望重，清风道骨品行也是一等一，断不会说谎。
而孟乾公事公办，不言苟笑，为人也十分自律严谨，所以更不会拿一个人的生死说事。
龙汐眉宇微颦，头一次对自己的猜测升起了怀疑，低着眸看着手中书，淡声道：
“百里先生还活着吗？”
话落，龙汐便感觉脑袋上的手掌顿住，没等他抬头，就听见孟乾冷声说道：
“谁告诉你他死了！”
这时龙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冷气肆意的人，面容冷硬，即使极力控制眼底的冷意，龙汐还是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霍的下降了。
没有直接回答孟乾的问题，龙汐幽幽说道：
“他对你很重要吗？”
应该很重要吧，联想之前孟乾总是看着他失神，眼神穿透他想着另外一个人。
起初他并不好奇那个人是谁，而现在，即使不好奇，也不难猜到那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