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亮反应过来，答应休息室里的两人都在看着自己。
于是懵逼道：“额？啊？什么？”
“打个电话问问，今天能不能看诊！”老先生没好气的重复一遍，然后无奈扶额，到底还是年轻啊。
“哦好！”陈亮艰难把视线从龙汐脸上扒下来，摸手机。
然而此时处在脑子不够用的状态，掏个手机从前胸口袋，掏到外套口袋，摸索的半天，最后才想起来在裤子口袋。
尴尬的笑了笑，一脸通红的背过身打电话。
这完全不能怪他，谁能想的到网上的红人，粉丝数比二线艺人的粉丝还多的人，居然是小神医？
这个消息很雷好不好，雷到他都反应不过来。
老先生镇定自若，开口缓冲气氛：“别太见怪，这孩子还年轻，没什么见识很正常。”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老先生的面部表情都没动分毫，活像对面的人比自己还老似的。
龙汐抿唇笑了笑，轻摇了两下头，表示不在意。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比眼前的老先生年纪还要大。
还不止一倍。
陈亮结束电话，调整一下被朋友气到爆炸的情绪，转身说：“可以的，刚好昨天从其他医院转回市医院了。”
龙汐微微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吧。”
转去了市医院，刚巧看完诊后可以直接去给学生施针。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好！”陈亮听了心里乐呵的不得了，立马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叫的士。
老先生扶着桌子站起来，龙汐见状起身伸手想帮老先生一把。
不过老先生“哎~”了一声说：“人老喽，就得自己动动，老指望别人，这身子不锈的更快吗。”
笑眯眯的谢绝了龙汐的好意，颤巍巍的一手拿过手边的拐杖，一手拍拍龙汐的肩膀说：“你也是个好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光从这孩子义诊就能看的出来，他不是一次去偷看过，这孩子无论气性品行都极为端正。
既不突出也不会显得自己很无庸。任哪个老辈，都不会讨厌一个谦虚的晚辈。
即便这孩子有一身的本领…
龙汐抿唇笑笑，没有接话，沉默的，却有那么一些否认的意味。
自己怎么样，当然还是自己清楚，当欣赏他的人看他时，自然看到的都是他好的一面。
而讨厌他的人，则是处处都是他坏的一面。
老先生是欣赏他的医术，兴许是志同道合，又或者是他帮到了老先生。
所以老先生觉得他是个好人。
然而最鲜明的对比，郭宇。
怕是在郭宇心里，他可能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这一点龙汐很有自知之明。
跟随陈亮出了药房，上的士赶往市医院。
期间车内很安静，老先生和陈亮见龙汐带着口罩，静坐在一边，没有开口的意思，自然也就选择了不说话。
也似乎知道了，这个小神医，喜静。
通过陈亮的电话，大似知道了局长儿子的病房，不过可能是近期公务员查的比较紧的原因，局长也不敢太出头。
即便有VIP单人病房也不敢安置，只好自掏腰包包了个两个间的普通病房。
进去的时候，一名男护工正在给病人擦身体，病床边有两位妇人，从着装打扮上来看，应该是病人的母亲，和保姆。
龙汐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低眸收回视线，轻轻沉淀气息，嗅着病房里散发着的药味，以此辨别病人的病情。
静静的看着老先生跟病人的母亲客道，只不过老先生可能生来就比较严肃，一番自我介绍下来，病人的母亲也生出了谨慎的态度。
满眼惊恐的看着老先生，话语见尽是担忧，语气也有些哽咽：“老先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还能不能醒过来？”
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泛红：“市医院省医院都查了，甚至去了N国，就是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一直睡着。”
一边的保姆也红了眼，上前轻抚母亲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老先生似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哭泣而惊慌失措，抬手捋捋胡子说：“这个，还得切了脉才知道。”
中医将就望闻问切，光听人陈述病情，不切脉，再神的神医也不敢妄下评论。
“好好好。”母亲轻擦了眼泪，侧身对护工说：“小张，稍等下再擦，先让老先生看看。”
护工听了低声回应一声，给病人穿上衣服，就退了出去。
老先生又捋捋胡子，率先上前。陈亮连忙搬个凳子给老先生坐下，又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好。
老先生伸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微闭着眼，似是在感受病人的脉动。
病人的母亲紧张的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先早几天，就听丈夫说会有中医来看，她本想拒绝的，但又想西医完全查不了，为什么不试试的中医呢。
兴许西医看不了的，中医就能迎刃而解了。
好一会，老先生睁开眼，一声不吭的收回手，缓缓侧身看向龙汐，轻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示意没诊出来什么。
母亲一看老先生这个动作，心咚的一下就掉进了冰窖里，冷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深呼吸几口气缓解自己悲切的心情，才哽咽的开口：“不行吗…”
老先生也低下头：“恕老夫无能无力…”病人的脉搏一切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病人的母亲已经接近奔溃，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说倒就倒了，这样只能靠营养液活下去的人。
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母亲捂着脸失声痛哭，完全没看见此时的龙汐已经坐下，给她的儿子诊脉了。
老先生起身让开，看着龙汐切脉。
龙汐伸手拉过病人的手腕，扶了扶脉枕，才开始切脉。
不出三分钟，龙汐轻轻拧起眉头，出于谨慎又诊断了一次，的确跟老先生说的一样，一切正常。
抿了抿唇，轻轻闭上眼睛，屏蔽外界的一些纷扰，屏住气息，输入内力重新切脉。
在输入内力的一瞬间，病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老先生心里不由诧异万分，但也没说话。
心想兴许只是巧合。
半晌过去，病人的母亲已经渐渐平缓了自己的情绪，抬头一看才发现看病的人换了。
而且还是个孩子！心里难免惊怒起来。
正打算开口制止，龙汐缓缓的睁开眼，美丽的眸子滑过一丝了然，不着痕迹的出了口气，语气平淡的说道：“能治。”
母亲听了，到嘴边的话被生生的噎住，愣了好半会才低喃道：“什么？”
“能治。”龙汐抬眸，透过墨镜看着病人的母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轻闭了一下眼，压下心里那一丝的不忍。
淡漠开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