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愿不愿意。”没有得到答案的步清莲，继续问。
空辞朽轻轻点头，目光落在胸前的小脑袋上，看着她头顶的发漩，沉声道：“愿意。”
“步清陌的死是因为长亭宫，你不愿帮我报仇是因为你要维持神隐大陆的平衡，你不觉得你做的一点都没错，就算通缉我也只是为了神隐大陆，和步清陌没关系，你根本没必要像他下跪道歉，你可是伟大的先知大人。”
空辞朽心中升起的微弱希望再一次破碎。
原来，不是想要和好，说出那些引他误会的话，也只是为了说后面这些羞辱他的话。
其实她根本就没必要，就算不羞辱他，他也痛得呼吸不过来。
失而复得的她，对她充满了怨恨，他真的痛得快死了。
离开水的鱼，活着也不是健康快乐的。
“空辞朽，你以前做的事，都有你的原则，你没资格怪你什么，但我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我原谅你，你就必须跪在我弟弟坟前道歉，诚心诚意，和任何都没有关系，你能做到吗？”步清莲问。
一小会的功夫，空辞朽的心就上下了好几次，到了现在，他实在拿不准步清莲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最终选择专心应对眼前的问题。
诚心诚意，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道歉？
就像她说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就算手段强硬，方法不对，但他依旧没有做错什么，对步清陌，他不觉得自己又什么亏欠。
“我能道歉，但也只是因为你。”这是他的答案。
步清莲垂下头，微微叹息，继而仰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算了，只要你道歉，真心因为谁，那都没关系。”
空辞朽皱眉，沉沉的看着步清莲。
步清莲拉起他的手，笑道：“怎么了，刚才才说的愿意，现在想要反悔了？”
“你……要和我……和好？”短短六个字，空辞朽硬是分了三段才说完，每一个字都带着希冀和不确定。
步清莲微笑，摇头。
空辞朽垂着眼眸，目光依旧落在步清莲的发漩上，沉沉的眸子中，一片灰暗。
就在这个时候，微笑着的步清莲说：“空辞朽，我喜欢你，完完整整的你，我眼前的你。”
空辞朽愣住，很不相信的说：“你确定，是现在的我，而不是空辞宿？”
步清莲点头，“头发被剪下来，那依旧是你的头发，我喜欢上了被你放在瓶子里的头发，继而喜欢上了，这没什么不对的。”
“茶水、酒水、墨水，已经不是水了。”
那是当初步清莲反驳空辞的话，现在被人拿来用，步清莲相当尴尬。
一咬牙，很是蛮横的问：“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和好？”
这次空辞朽没有任何迟疑，“要。”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爱不爱我？”
“爱，非常爱。”
步清莲满意点头，“那还说什么？我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你清楚自己的感觉，这还有什么需要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