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又是方寸大乱。
她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阿姨没告诉你吗？”她问得有些卑微了，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吵到他。
祁远臣却是一怔，他不知道。因为他这些年都不常回家，所以并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见他沉默，秦娟袅心脏抽痛了一下。
看来，她是存在根本就不重要，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是她还是很难受。
她仓促地笑了笑，拿起一杯奶茶就喝，“我知道了。”
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祁远臣解释：“我这些年都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但秦娟袅还是非常的失落，“这样啊……”
她一直在笑，没人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走？”祁远臣坐在这里，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罢了。
他长目深邃，锐利。
秦娟袅想到伤心事，又是低下头，脸上布满了阴影，“三年前，我爸去世了……”
他沉默。
“公司也破产了，欠了很多债，我妈没办法，只好把房子都卖了，我也没脸再呆在你们家，所以家里就离开了。”她离开的原因都是充满依据的。
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有目的。
祁远臣又是沉默，一时无言。
“抱歉，我不知道。”祁远臣抿唇。
他心情本来就不好，跟她讨论这种话题，内心更加地闷了。
他没有想到秦娟袅的父亲三年前就过世了，这些年，他被爷爷赶去军区，很少时间回家，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秦娟袅双手抱着杯子，奶茶是热的，所以杯子很暖和。她摇摇头，看似在没心没肺地笑着，“没事。”
反正都过去了，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伤心了。
难得的，祁远臣突然就很想继续跟她聊下去。
他在外面一个人走了很久，现在遇到个熟人，难免想借机聊几句。
他问：“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破产后你们两母女还好吗？”
秦娟袅的遭遇比他更不好。
他有点同情。
秦娟袅看他就跟她聊天，先吐出一口气，然后轻松地跟他交流：“过得挺好的，我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工资不少。”
至少能养活她和母亲。
“是么。”祁远臣把视线落在桌面上，手指敲了敲。
“嗯……”
接下来，两人仿佛就没有什么话题了，回到了最初的关系。
秦娟袅觉得现在机会难得，想跟祁远臣说说话，因为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祁远臣，以前是我不好。”她咬牙，再次鼓起勇气。
祁远臣就这样慵懒地坐着，平静地看她说话。
她压根不敢看他，而是盯着他右手边的座位，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该纠缠你的，我也跟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她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
“对不起。”
对于她的道歉，祁远臣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觉得这个秦娟袅真的是变化了好多，是很好，但是，也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