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离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走的小女生，她想要看到这张面具下的目的。
一双红瞳无丝毫波澜，审视的目光越发大胆。
“所以这个师徒名义只是为了你方便接近我？”
顾长离突然觉得身边充满谎言，但她却又无法拒绝这些谎言，看当下的这些情况来看，墨庭燎一直是在帮她。
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教她医术，帮她收集魂魄。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她举足轻重的事情。
她可能还不起这个人情。
墨庭燎苦笑一声，看着顾长离的表情就知道顾长离并不信任他。
“你不用为难，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于那医术和玉佩，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不过是暂放在我这里罢了。”
顾长离抿了抿嘴，许久后轻笑了一声，双眸中不在带着警惕。
“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师傅在身后，我不亏。”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想通，若是事事都要纠缠，人总不会好过，他不想说的真相，她不问就是。
墨庭燎本以为顾长离会赶他走，却未曾想到自己还可以留下来，煞白的脸色渐渐回暖。
“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办。”他沉默了一息，才开口问道。
“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顾长离勾起唇，她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不会把自己的身后托付给任何人，不托付便不会失望。
墨庭燎足够强大，但她却不曾打算依靠他而生长。
她有属于她的傲气，似松柏寒梅，不攀炎附势，不妄自菲薄。
墨庭燎这样的人物离她太远，是走在一群里一眼就能看到那类人。
身上的气质与着世界格格不入，两个世界的人就算阴差阳错的有了交集，也不可能长久，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新的地方开辟出新的天地。
“师傅救过我这么多次，就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也功过相抵了不是吗？”
顾长离看着墨庭燎的脸，心中一种复杂的感情腾然而起，不是属于她的感情，是来自刚刚融合的一部分。
是一种莫名酸涩，回想这份灵魂却又只记得当年年少时的欢歌纵马。
“走吧，回人间。”墨庭燎的双眸里带了一丝薄凉。
他护她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但就算救在多次也换不清当年的罪孽，他欠她的东西怕是还上这一世也还不完。
“好。”
顾长离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这件事就算到此结束，顾长离和墨庭燎都有自己想要掩盖的秘密，所以谁也不戳破。
黄泉路上两人依旧并肩而行，只不过没有在手拉手了。
墨庭燎将那玉环还给了阎王，便直接在殿内运法。
“你回人间后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到麻烦，记得找我。”
墨庭燎俊郎的脸上莫名有种落魄感，顾长离摸了摸鼻子，心里大概也有了些底。
许是因为顾长离并不信任他，让他伤了心，不过冷静冷静也好，给双方一个时间。
真话里掺了假，假话中又带着几分真心，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权宜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