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的铁网外面，夜溟站在不远处，陆子矜和院草站在另一边。
现在时效还没过，她看不到那个小女孩。
陆子矜斟酌着语句，对别人说这些话，实在是容易被人当成疯子。
“那个，你现在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
院草眉头一簇，摸不清她搞什么套路，便说：“为什么这么问。”这些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情，他不需要对她讲。
“你妹妹是不是喜欢穿红衣服，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然后喜欢扎着双马尾？”
院草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动作有些机械：“你、你怎么知道？”
他妹妹死去多年，现在对她的印象也渐渐模糊，手上没有她的照片，也不想回家。
“我见过她。”
院草原本呆愣的脸，似嘲讽般笑了一声：“别开玩笑了，我妹妹已经过世很多年，而且她从没来过这个城市，你怎么见她？鬼吗？”
陆子矜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眼睛异常的认真。
院草一手撑在铁网上，对她说：“我不管你从哪里知道我妹妹的东西，但是我劝你啊，追男生不是这样追的。”他看了一眼夜溟，“夜教授还等在那里呢，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抬脚就要走。
“等等，不管你信不信，我把话传到就走了，就一分钟。”
院草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妹妹她说她不怪你，她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她本来就有先天疾病，就算被送晚去了医院，也还是会死的。”陆子矜深吸一口气，道，“所以，父母这么多年来，因为丧女的痛苦，将不好的情绪发泄到你身上，她感到非常的不忍，父母年迈，她想请你回去看看他们。”
院草站直的身体一直没动，他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到，其实从刚才第一句话开始，他就渐渐认识到陆子矜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我知道了。”院草丢下一句话，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篮球场。
看他这副反应，也不知道小女孩的意思有没有真正传达到。
陆子矜回头，夜溟正看着她，面容沉静，“所以，这是那个小女孩带你来我上课的教室的报酬？”
陆子矜点头，她其实并不是非要去找夜溟的。
她其实也有一点心软，年纪轻轻就已经死去的小女孩，已死之人无法开口，因为无法将自己内心想要告诉亲人的话说出口，才不肯步入轮回。
长期待在人间的鬼魂，受过的年月越多，脸上的样子会更加可怕。
她恐怕在人间已经呆了很多年了，已经模糊得看不清她的样子。
陆子矜的那些描述，也只是大致辨认出来。
不知道院草相不相信她，希望将她的话听进去才好。
“你听到了？”陆子矜反问道。
那些事毕竟是院草的家事，她确实不好告诉夜溟的。
夜溟握拳抵唇轻咳一声，面上似乎有些微红：“呃，刚刚不小心走近了些，就刚好听到了。”
她鬼鬼祟祟的不告诉他，院草又年轻正盛，两人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咳，他也还没说不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