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只有三个人，凤长鸣，凤云歌，曲慕寒。
这两人，一个老于世故，一个极了解她的一切，曲慕寒的紧张，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凤云歌认识曲慕寒七八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紧张到无法动手的情况。
“慕慕，有什么问题吗？”凤云歌轻声问。
私心里，他还是希望有些问题的，这样他就多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找她的理由。
曲慕寒有些囧，默默唾弃自己没出息，却也不隐瞒凤云歌什么：“没有，我只是对自己信心不足。”
曲慕寒坦诚无比的话让父子俩都愣了一下。
信心不足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曲慕寒身上？
这跟曲欢颜忽然有了节操一样荒谬。
凤长鸣老于世故，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凤云歌却毫不掩饰他的震惊：“慕慕，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曲慕寒那俏脸微微一黑，想想这里是他的地盘，总要给他一些面子，便解释了一下：“因为你自己已经将琼玉枝驾驭得很好了，我不确定我的方案是不是最优。”
琼玉枝是她造出来的东西，理论上是蓬莱玉枝的弱化版，但是它的成长性却不是蓬莱玉枝可以比拟的，而成长性这种东西，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可预知性。
她在前期花了大量的资源来控制琼玉枝的这种成长性，但是她的控制，倒不如说是优化和调整，让它更适合凤云歌。
现在凤云歌另辟蹊径，竟然将琼玉枝化入元婴内，以这样的方式让自身与琼玉枝完美契合，弥补了琼玉枝相对脆弱的缺点。
这是个天才方案，就是作为琼玉枝创造者的她，也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这个是她始料未及的方案，她原本设想的优化琼玉枝的方案，全部作废，她辛苦准备的东西大半已经用不上了。
计划被彻底打乱，曲慕寒并没有生气，相反，她为凤云歌能想出这样的方案而感到高兴。
他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自然盼着他好，哪怕这个意外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曲慕寒沉默了一会儿：“你在运用琼玉枝的时候有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凤云歌毕竟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曲慕寒的打算，轻笑：“没有，你是不但算管我了吗？”
曲慕寒汗：“不是不管，而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我有点低估你的天赋和琼玉枝的成长性了。”
“你会低估？”凤云歌自然知道曲慕寒不会真的不管他。
“就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也不一定就知道孩子在想什么啊？我的对吧师伯？”曲慕寒目光看向凤长鸣。
凤长鸣点头。
这个比喻倒也恰当。
凤云歌无语。
真是个活泼而有朝气的孩子！
凤云歌看了曲慕寒一眼：“虽然琼玉枝暂时不用你操心了，但是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在这里玩几天再回去。”
“好。”曲慕寒满口答应。
她表现得在勤勉自制，说到底，她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天性就是贪玩。
顿了顿，曲慕寒补充了一句：“哪里的东西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