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炎看着脸色苍白，眼角挂着丝丝血迹的桃夭，缓缓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真的吗？谢谢太子殿下。”
桃夭二话不说松开手，对着前方就磕起了头。她不知道苍龙炎是蹲在她的左边的，看到桃夭如今连方向都分辨不出的样子，苍龙炎十分的难受。他一把攥住桃夭的胳膊，将她拧到了床上坐好。
“在这里等我，不准动。”
苍龙炎转身走出门，不一会儿走进来，手中端了一个水盆。盆里放着一张白色的毛巾。他将毛巾拧干掉水分，轻轻的给桃夭擦拭着脸颊。
桃夭感觉不到有东西碰她，依旧睁着一双深褐色的双眸盯着前方。其实她什么都看不到，却也习惯睁着眼睛。
苍龙炎轻轻咳了咳：
“小猫妖，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本殿下亲自给你擦脸。”
“嗯？擦脸？”
桃夭反应过来，立刻想往后退，却被苍龙炎及时抓住了胳膊。发觉退不了的她才停下动作。
“太子殿下？”
“别动，你现在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我就当报在人间你对本殿下的恩情了。”
“太子殿下…”
桃夭有些感动，她在人间对苍龙炎并不是很尊重，却没想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苍龙炎对她这么好。
“谢谢您。”
“真要谢我就乖乖的听我话，把病养好。”
“我有病吗？”
她不是患病了，而是失去了五感，这不是病，而是器官功能的退化。据她所知，器官功能退化就算是换器官都治不好。因为根本是在体内的神经，而不是外在的五官。
跟着师父学医那么久，她未曾听过任何一个关于五感尽失的病例。甚至从未有人出现过这种症状。
“你没病？”
苍龙炎帮桃夭擦干净脸颊上的血迹后顺手把毛巾丢入一边的盆中。
“你没病你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而跟一个凡人的生命牵扯在一起？”
“太子殿下…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用一直强调你心甘情愿，你就是蠢，脑子不清醒。凭你的模样，在妖界随便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去找了个人类，还为他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
对苍龙炎的愤慨，桃夭竟然无言以对。她垂下头，轻轻笑了。
“笑，我跟你笑？本殿下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孽，竟然会摊上你这么一个傻子，本殿下大概也是病得不轻。”
“太子殿下，您把我送回梨山吧。”
“送你回去？然后呢？”
“然后…”
“任由你自认自灭？你把本殿下当成了什么人？既然允诺许你一世平安，自然要说到做到。”
“允诺？太子殿下，您与谁允诺？”
桃夭微微一怔，她应该没跟苍龙炎讨论过这样的话题。那么苍龙炎是给谁的承诺？
苍龙炎面色微恙，虽然此刻桃夭看不到，但他还是将脸转向一边咳了咳：
“那个…就是当初…你母亲救我的时候，我答应她，要保护你平安。”
“我母亲？当时太子殿下您被我母亲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怎么？你想干什么？”
“没有。”
桃夭摇了摇头，关于苍龙炎跟她母亲的事情，她除了上一次听到苍龙炎提起过，从未听其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