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一开始给落寻的感觉就很不寻常，这会儿她直接开口问，老妇依旧是一脸淡然。
抬起脑袋，老妇一双浑浊昏黄的眼睛盯着落寻，便是落寻胆子再大，在看到这样的眼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颤，有些微微的害怕。
卿墨寒坚定地站在落寻的身后，抬手环住了落寻的腰身，给了落寻源源不断的力量，像是在无形地安抚着落寻，告诉落寻，有他在。
落寻扭头，对着卿墨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有卿墨寒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能格外的安心。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老妇抬头，没有聚焦的眼神准确无误地落在落寻身上，落寻强自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抬眸看着老妇。
“你说。”
落寻也不扭捏，回答了老妇的问题若是老妇就能配合他们，说起来也算是划算的，毕竟，她怀里的这个男人，跟琯玉之间可能有着莫大的联系。
“你们，跟现任魔尊，是敌对方，还是？”
老妇的问题丝毫不加隐瞒，直白的话让落寻都愣了愣，跟琯玉是敌对方还是友方？这个问题很明显的，落寻想了想，反正进了这黑月镯，除非她同意或者她死了，否则这老妇是出不去也绝对不可能跟外界联系的。
再说了，琯玉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她跟他根本就是敌对方。
想到这里，落寻倒是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回答了老妇的话。
“敌对方。”
毕竟，琯玉想要夺舍自己的身体，而自己想要解放三界，这唯一的冲突就是，要么他死，要么她亡，这样的关系，敌对方恐怕都不能形容，应该说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关系反倒要贴切一点。
老妇沉默了下来，但眼神还是落在落寻身上，落寻呼吸平稳，语调正常，老妇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确认落寻有没有对她撒谎，等了片刻，落寻也不催促，老妇自己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老妇深呼吸一口气，脸色骤然乍变，浑身的狠辣和狂暴的气息再也不加掩饰，呼啸着散发开来。
被老妇的气势惊到，落寻和卿墨寒同时间下意识地往后面退开了去，距离老妇十丈开外，保持着安全距离。
那老妇在听到琯玉的时候，滔天的恨意根本压制不住，落寻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卿墨寒，眼神里是浓浓的疑惑还有些惊惧担忧，这妇人似乎，很恨琯玉？
卿墨寒对着落寻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对于眼前这个老妇人，他也是有同样的看法的。
但是，琯玉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这般抑制不住自己滔天的恨意？
两人沉默着站在远处，等待老妇身上暴戾的气息一点点压制消散下去。
这老妇的执念出奇的根深蒂固，不是一般的仇恨，想来，刚刚她问落寻，跟琯玉是敌对方还是友方，目的就是为了知道，落寻会不会跟她站在同一边战线。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有共同的对琯玉的仇恨，这点儿道理，落寻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