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行动的理由】
“究竟为什么，要帮我们到这种地步？”
“能问一下你接下来的打算吗？毕竟弑神已经…”
“我要去阻止栞…瞳域者的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艰难地移动着身体的主厨，又想起了小鸟触先前的话。
阻止栞…难道指的只是阻止她莽撞地朝着自己发出挑战？
还有，瞳域者的世界在你眼中，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感觉到了身体异状的曲奇，有些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在自己体内游走，快速而纯粹的反射刺激，接连在他的视野中闪过。
这就好像是多个NOTE缩圈同时收缩，虽然是AR3但在收缩的一瞬间突然加速到ARMAX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受。
对于一般不碰低AR的曲奇来说，久违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不过P10的毒性，也是根据个体的神经活性所决定的噢？”
难道说…
努力地想要闭起双眼的曲奇痛苦地抱住了后脑。随后他的耳畔响起了卓芊断断续续的呼唤，但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在一瞬间快速远去了。
“隐形眼镜能够完全阻止P10什么的，怎么会有那种奇迹发生呢…”
小鸟触逐渐走近曲奇，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呼喊着的卓芊。
“这，竟然…”就连栞也是惊讶起来，“难道是因为之前的液化P10突然生效？”
“噢，原来你还用了那种东西啊。”小鸟触看看栞，又看看不远处的主厨：“优骚先生…之前我的话，还记得吗？”
主厨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却又一筹莫展的神色。小鸟触之前所说的话，此刻在他的记忆中翻滚着。
究竟是哪句话？
这个困扰了他数秒的疑惑，终究被少女的解释所填补了。
“先前你们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一开始作为可逆反应的物质并不是P10，而是10P…也就是说，栞之前让曲奇接触到的液化P10，实际上就是这个可逆反应本身。”
“实际上史佩最先发现的P10，只不过是P10与10P的混合物——难道是指这句话么？”
想到这些的主厨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小鸟触之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
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认为P10才是毒药，后来却发现，史佩发现的P10只不过是一种混合物而已。
在这个可逆反应里，既有反应物与生成物，又同样有催化剂的存在。严格来说，栞之前让曲奇接触到的液化P10，实际上就是液化P10和液化10P混合后的产物。
本应该立即发作的毒性，却因为【液化】而丧失了。气态下的催化剂由于液化而丧失了活性，自然没有办法立刻让曲奇中毒。
而在这之后，并未完全了解事态的主厨又和开源接到曲奇声称自己没中毒的说明，风风火火地展开了血样的研究。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的研究都没有结果，原来曲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毒性，一直潜藏在他的身体里。可逆反应的确存在，但由于催化剂活性不足，反应速率无法达到中毒的临界点。
此刻的小鸟触，毫无疑问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少女巧妙地将意念力轰入曲奇体内，激活了催化剂！
“那个时候说是要帮助研发解药，真正的目的只是从我们口中得知【曲奇曾经接触过液化P10却没有中毒】的情报吧。”
“不，那个不是目的…”小鸟触微微一笑，“说实话这个情报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阻止这孩子啊。”
说到这里的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曲奇。
既然液化10P已经毒发，那么你所能构成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换言之，你已经出局了。
“那么，接下来需要确认的就是…”放下曲奇的小鸟触缓缓走到栞的身前，“你之前说要消灭瞳域者的计划，也包括你自己吧？”
“哎？”
被小鸟触突如其来提问的栞，一瞬间惊呆了。
不仅是栞本人，一旁的白莹、卓芊和主厨，也被少女的发言惊呆了。
重现残乱之夜让瞳域者灭绝，世间便再无关于异能者的纷争…
这本来就是栞的理念，没想到少女将自己也列入了必须抹杀的名单。
“当初那个温柔的怜酱，变了呢。”
轻轻抚摸着栞的脸颊，小鸟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我不知道史佩的记忆中有些什么，但是变成这样的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栞…我们还要好好地生活在一起，还想再吃到栞亲手为我做的饭菜…”
说到这里，少女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八年前那个残酷的夜晚，瞬间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本来那一天放学回来的自己，应该能吃到栞做好的晚饭…
曲彦就这样带走了正在做饭的栞，直到自己回家的时候，电饭煲上甚至还残留着使用过的温度。
然而更加残酷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在经历了铁壁牢狱漫长的时光之后，少女想起来了。
小鸟触完全想起来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作为rhodon失控这件事。
向曲彦透露了理想乡之梦和栞相关信息的人，就是自己啊…
【倒也算是听过，而且就在上个月，你曾经寄去一个包裹到H市，不知你还有印象么？】
之前陷入了恐慌的少女，却只是想到了快递泄露个人隐私的可能性。而且在那之后的曲彦，为了掩盖rhodon的存在更是完全顺着自己说了。
“对不起，栞…那天的事都怪我…”
“哎？”被小鸟触突然抱住的栞，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少女话里的含义。
“将一切都化为虚无，之后再自行了断这种无比寂寞的事…一定要做么？”
咬紧了牙关的少女，透过水雾所看到的是栞无比惊讶的表情。
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瞳域者，ESP能力者，这些无关的事情怎样都好…
难道你心目中这个救世主的角色，一定要自己来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