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苏娆月虽然嘴上一直在冷嘲顾云安，但是对于他的认错态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满意的。
“你先弄干净再说。”苏娆月没有直接应承。
而顾云安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一样，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
少年青春活力的气息，在他身上流露出来，与这座沉闷的宫殿格格不入。
好像也与第一次见他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说是会把这里弄干净，顾云安却没有立刻动手。
因为他在纠结一件事——
“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借一套衣服给我？”顾云安问道。
苏娆月没有说话，拒绝意味很明显。
还想换干衣服？做梦吧！
顾云安抿了抿唇，“你这里没有我能穿的衣服，就算了。”
他并不知道苏娆月这里有没有他能穿的衣服，但是至少这样想，对于她不肯借衣服的举动，心里会好受一点。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上半身浸湿的白衬衣脱了。
然后，好像还要脱裤子。
苏娆月的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这家伙想通过献、身的方式，让自己消气？
顾云安有些无辜地看着苏娆月：“我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直在滴水。如果不脱了，我这才刚弄干净一点，身上的脏东西继续落在地毯上，那我就怎么也弄不干净了。”
苏娆月这才明白，顾云安刚刚借衣服，并不是怕自己感冒，而是担心会继续弄脏她的地毯。
心里的气又消了那么一点。
视线落在少年看似瘦削实则健壮的身躯上，苏娆月突然压下了去给他找一套衣服的想法。
就任由顾云安只剩最后的裤子，然后瞎晃悠。
反正更亲密的举动都有，现在说介意这个，装纯情也没意思吧？
左右她也不是一直盯着看，而自己也不觉得反感。
苏娆月觉得没什么，顾云安却感觉苏娆月投过来的视线如芒在背。
可是，他又不能继续穿着湿衣服，也不能立刻就走。
不然，她好不容易松口了一点，估摸着自己一回去，下次要见她更难了。
顾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压着那种羞涩感觉，开始清理地毯。
外面有个大水缸，水缸旁边也刚好有帕子，所以工具都是有的。
顾云安清理得很认真。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清理过这样的东西，所以必然是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清理才是最好的。
因为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所以不管这个过程怎么困难，他都在尽力去做。
苏娆月自始至终都是冷眼看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也慢慢停了。
顾云安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潮湿，看起来依旧是狼狈极了的。
“行了，差不多了。”看着外面隐隐似乎有微弱的亮光射入，而顾云安的嘴唇略略有些发干起皮，苏娆月突然觉得没意思。
莫名有些不耐烦。
顾云安的动作略略有些迟缓，大概也是折腾了一夜，整个人都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