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又炸了吧？”女孩意料之中又得意的口吻。
少年被噎的一愣，都竖起拳头了，又恨恨地放下，“哼！少爷说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也别说了！”
纪雅不屑地切了一声，少女高傲的模样颇为动人，“你以为我怕你啊！纪尤，打架我不在行，但我完全可以在你冲过来之前将你毒倒！”
“你！”纪尤完全被怼的没脾气了，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少爷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所以说你是小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抬着杠，却都没有谁真正生气。
女孩略微娇蛮不讲理，男孩无奈生气却也暗自忍耐，看起来感情还蛮好的样子。
无阑悄悄地跟在了他们身后，二人毫无防备，似是没有想到有人可以突破最外面的迷雾和阵法防线，毫无所觉地给无阑带了一次路。
她也终于看到了棠雨谷的入口。
遥遥地便能看到一大片火红的海棠花，连绵成海。
据说当年纪棠雨最喜爱的就是这海棠花。
海棠一夜惊风雨。
这成片的海棠花飘落时，不正是一场美丽绝艳的海棠花雨吗？
无阑有一瞬间的恍惚。
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
清河，东府巷。
“你这是多年宿疾，很难根治，我能做的都做了，以后阴雨天发作的时候，你就按照我给你写的法子，一定会好很多。”脸上覆着蝶形面具的男人嗓音温和地说道。
一身粗布麻衣的男人不住地点头，饱经风霜的黝黑面庞上满是欣喜与激动。
“好了，少爷也给你治了，那什么难找的蛛草也给你找来了，你总该松口告诉我家少爷想要知道的事了吧！”纪苦环抱着双手，有些气鼓鼓地说道。
男人嘿嘿一笑，双手搓了搓，“公子你们看，这也快入冬了，就我这一身家当，多添置件棉衣都不够，还要按照这药方来……这岂不是……”
纪苦气呼呼的，“我之前不是给过你钱了吗？！”
男人缩了缩脖子，吓得跟个鹌鹑一样。
纪苦最是看不得这男人这股窝囊劲，刚想继续开口斥责，岂料男人手掌一摆，嗓音温和有力，“纪苦。”
“少爷！”纪苦气坏了，可还是不得不听从纪黎疏的吩咐，不情不愿地拿了几张银票出来。
男人眼睛都亮了，几乎可以说是一把抢过，放在眼皮子底下再三确认之后，就美滋滋地将银票塞进兜里，主动开口道：“我知道公子你想知道什么事，但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如果记忆出现了偏差，我有哪里可能说错了你们也别怪我啊！”
这种完全不想负丝毫责任的态度把纪苦气得不行，但看着自家少爷那依旧镇定从容的模样，跟在少爷身边最久，他是最了解少爷的，少爷看似平静如常，但他知道少爷心中的迫切与期冀，他软了心肠，自觉地闭上嘴没有再发出声音。
纪黎疏嗓音清越沉稳，一字一句地道：“是九年八个月十四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