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正常人的眼睛。”
对方明显一怔，然后皱起了修长的眉宇。
“这……”
“你的眼睛是天生坏死的，那么就必须找到一对正常的眼睛来做替换，你懂吗？”星阑神情淡然地说道。
顾锦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唇角微微绷直了，没有再说话。
“如何？你愿意治吗？”星阑伸指扣了扣桌子，发出哒哒的声响。
对方空洞无神的眸子望着她发出声音的方向，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温和道：“抱歉，容我再想想吧。”
星阑也没强求，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对方最大的为难之处无非就是一双正常的眼睛，没人愿意将自己好好的眼睛换给别人，除非……
死囚犯！
找一个即将实施死刑的囚犯，获得对方允许就可以在他死后没多久摘取他的视网膜……
不过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不仅官府那边要打点说通，对于那个犯人也必须获得许可。
而顾锦恒……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不是星阑贬低他，只是以她的眼光和洞察力能够判断得出，顾锦恒显然应该是一个家境不那么好的落魄盲人，与其提出那样让他为难的条件不如让他自己去思索，或许有更好的选择说不定？
摇了摇头，星阑不再多想。
此时齐老头却窜了出来，满脸好奇疑惑，“怎么回事？那个小子怎么走了？”
星阑言简意赅解释了一下。
齐老头双眼光芒大放，“你说什么？！换眼？！你居然能将一双正常人的眼睛换给他？！”
重点完全跑偏……
星阑无奈，“是啊，不过很多条件要求都很苛刻的，怠慢不得。”
齐老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背着一双手来回踱步，满脸兴奋，跟星阑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冷冷淡淡惜字如金的老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小子有什么难处就说嘛？眼盲了这么久能治了居然还要再考虑考虑？”
“都说了医治条件很苛刻的，他不一定有能力做到。”
“我们可以帮忙啊！对吧丫头？”齐老头兴奋地凑近了她，乐呵呵地道，“这可是换眼啊换眼！我毕生行医都不曾听过这样的事，怎么能因为一些外物就做不了了呢？”
星阑板着脸，“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热心啊，看个诊话不超过三句整天板着个脸的齐大夫也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齐老头顿时讪讪一笑，见星阑无动于衷的模样，急得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怔怔发问：“那你不治了？我还没见识过你的医术呢……那个小子天生目盲也怪可怜的……”
这是动了恻隐之心？
星阑浅浅一笑，“我没说我不治啊。只是对方都不着急，你着急个什么劲儿，慢慢来吧。”
齐老头这才淡定地捋了捋胡子，“好吧，听你的。”
星阑看着他这仙风道骨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那个男人肯定还会再来的，以后我教给你换眼的法子。”
和齐老头说话间，俨然没有把自己当做晚辈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