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最近可有心悸？”
张太医在屋子里给石甄把脉，久一在石甄身后站着伺候。
张太医的话让久一心中咯噔一下。
心悸？
这可是大问题。他在主母的身边一直伺候，没有发现主母有什么心悸的问题啊！
“偶尔。”
石甄笑盈盈的回答张太医，仿佛没有把心悸当做一回事。
“大概多长时间会心悸一次？”
张太医放在石甄手腕上的手指离开，抬头与石甄对视。
石甄躲了躲张太医的目光。
“没什么规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石甄确实没有记心悸的次数，方润给她把脉也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从方润来到石府里以后，宫里那边太医请脉的次数就少了，上次宫里太医请脉的时候，长久后院都还没有一个人呢。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心悸的？”
张太医对一旁的久一示意，久一去准备了笔墨纸砚。
“应该十多天前开始的吧。”
具体的日子石甄记不太清楚了，方润给他请脉没多长时间之后，她就心悸过一次，当时她只以为是心慌，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想的很严重，毕竟方润才给她请过脉，没有什么问题。
“这几日睡觉可有做梦？”
张太医接过久一准备的笔墨纸砚，把她问石甄的问题全部都记录下来。
“倒是没有做梦，就是有时候睡不着。”
人老了，自然缺觉，晚上睡的比从前迟，醒来的比从前早。
“祖母。”
石甄同张太医说话的间隙，换了衣服，重新梳妆的李季从屋外走了进来。
“来，快过来，让张太医瞧一瞧。”
石甄对李季招手，对于心悸和睡不着，石甄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等过几天方润从纵央国回来，给她开几服药便是了。
说不定长久那个时候回来，告诉她巫马思吉怀孕了，她直接开心的不药而愈。
她可不相信长久在纵央国呆了这么久的日子，没有碰那个联姻皇子分毫。
“主母，张太医还没有给您看完……”
久一皱了眉头，石甄从前可没有心悸，现在有了心悸的问题，需要重视。但看昨天却不当做一回事。
“不妨事，先给小季瞧一瞧。”
李季走到小榻旁，对石甄施了施礼，在侧身对张太医施了施礼。
“有劳太医了。”
李季对张太医施礼时候，张太医多看了李季一眼，从前她在皇宫里是见过李季一面的，当时李季可不是这般乖巧的模样。
传闻李家小公子爱慕石家长久，当时她也只当道听途说，一笑置之。
现在看来，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
在李季的手腕上放了手帕，才伸手去把脉。
原本张太医想，李家的小公子，从小就有宫中专门的太医照看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她手指在李季手腕间的脉搏上停留的时间越长，眉头也皱的越紧。
这脉象……像是中了花楼里给给男子用的那些不干净的药，留下了病根。
可是李季是李家的名门闺秀，怎么会碰到花楼里给男子用的那些不干净的药？
——
“这李家小公子真的是好手段。”
“可不是，好好的名门闺秀，偏偏要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人家石府那一脉单传，不用些手段怎么勾的住。”
“什么，什么？李家小公子怎么了？”
“哎呦，你还不知道啊！”
“那李家小公子，初入石府，就给她妻主用了花楼里男子用的那种药。”
“哪种药啊？”
“就……，……”
“啊？真的吗？”
“李家小公子不是从小宠到大的吗？怎么会给妻主下药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世间的女子都是薄情寡义，看不起男子。”
“可李家小公子身后是整个丞相……”
“管他李家小公子身后是什么，石家那一脉单传的小姐可掌控着咋们宗槐国的粮食呢，皇上都要让三分。”
“这么厉害的吗？”
“不然你以为李家小公子怎么会嫁给石家那小姐？”
“不是说李家小公子见过石家那小姐，一见钟情，非要嫁过去吗？”
“嘁，那石家小姐整日田间地头的种地，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李家小公子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可不是说石家那小姐，女生男相，长的十分美艳动人的吗？”
“这都是传闻，怎么能当真！”
“说不准啊，说她好看的传闻就是她自己让人放出去的。”
“那李家小公子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还有时间可怜人家，你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人家好歹是在李家受宠了十几年才嫁出去，而且嫁给吃穿不愁，身份地位顶好的石家小姐，你在这宫里，说不准哪天脑袋就搬了家。”
“呸，呸，呸，这话……”
“那你们说，这李家小公子下药成功了吗？”
“这药都下了，肯定是是成功了吧！”
“真不明白，李家小公子的相貌身段，在男子里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还要给妻主下药？”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外面不比皇宫里，外面的男子多了去了，花楼里玩的花样也多了去了，李家小公子是按大家闺秀养的，在这床上啊……”
“怎么？怎么？”
“快说，快说……”
“肯定索然无趣呗！不然怎么会下药呢。”
“看来这些名门闺秀也不过如此，到了最后还不是要在女人的身子底下待着，女人让他怎样就怎样。”
“就是，就是，我们在这宫里，说不准还能遇见皇上。”
“这一步登天的美梦，劝你还是少做。”
“伴君如伴虎，还遇见皇上！不然你们说，李家小公子为什么会嫁给那石家小姐，却没有进宫？”
“还不是因为待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
“还是别遇见皇上的好，等我当差的年份够了，我要出宫。”
“平常少花着钱，等出宫之后攒的钱够多，回去还能让妹妹多娶几家夫侍。”
“你怎么不为自己想想啊！”
……
宫中嘴碎的宫人说的话，张太医也曾经听到过一些。当时只当是风言风语，可现在李季的脉搏她确确实实的按着，所以当初她认为的风言风语，也是半真半假？
毕竟无风不起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