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林玉烧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夏家，季家也都来蹭饭吃。
“陈昴啊，我家这臭小子我就交给你了。要是他考不上你那所高中，我就砍断他的手！”
季凌风握住陈昴的手，像年纪相仿的朋友一样嘱咐着。
正在夹菜吃的季遇听到这句话，拿筷子的手都快软了，刚夹起的肉“扑通”一声掉进了菜汤里，溅起了油渍，溅到了陈昴的衣服上。
全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楚鱼。
她连忙跑上楼拿了一件陈昴的衣服下来让他换上。
陈昴黑着脸换下脏衣服，目光全程盯着季遇。
季遇咽了口口水，他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季叔叔，本来我觉得以季遇的资质，小溪教他就差不多了。但今天这情况，我觉得我的确有必要帮你教导他。”
换好衣服后，陈昴的心情也好了点，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饶过季遇。
本来他不想帮季遇辅导功课，他考不考得上盛唐高中关他什么事，只要楚鱼能考上就行了。
但就在季遇弄脏他衣服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那真是太好了！”季凌风一听陈昴会帮忙，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他就怕季遇每天只知道打游戏，高中去了不好的学校被带坏了。
“好个屁啊！我不要！”
季遇怒摔筷子，决定赌上生命安全，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搏一次。
季凌风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要的话我现在就砍断你的手。”
季遇：“……”
好吧，他认怂。
“季叔叔，我也可以帮季遇复习的。初中的功课并不难，我还是有很多时间帮他的。”夏溪看季遇怏怏不乐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
一听夏溪帮他，季遇又立马来了精神，“是啊是啊。小溪帮我一样的。”
反正只要不是陈昴，让楚鱼帮他复习都可以。
毕竟学习的忘我境界就是两个学渣都可以互帮互助。
“是什么是！陈昴都保送了，时间比小溪空余的多，你这么傻，就别去浪费小溪的复习时间。”季凌风不容反驳得看着季遇说道。
然后又和颜悦色得对夏溪说道：“小溪啊，季叔叔知道你聪明，但怎么样还是前途要紧，我就不让我这傻儿子祸害你了。”
季遇：“……”
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你一定是我亲爸！
季凌风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夏溪知道再也么说也没用。
其实，她还挺想让季遇来祸害她的。只是他从不来，而她却还一直在原地等。
夏溪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季叔叔。我会好好复习的。”
这时陈昴也开口说道：“放心吧季叔叔。反正我还要帮幼鱼复习，多一个季遇也没问题。两个人用相同的时间复习，我还觉得赚了呢。”
正在旁边吃饭，不想被战争波及到的楚鱼一愣，小猫猫也要帮她复习吗？她以为，整个冬天他都要睡觉呢。
季遇抽了抽嘴角，他要是信了陈昴的话，那他就是真傻！
聚餐结束后，季凌风拉着陈昴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离开。
等家里的客人都散去后，楚鱼便敲了敲陈昴房间的门。
陈昴开门，看到她手上拿着一颗苹果，笑着问道：“给我吃的吗？”
“对啊。平安夜送苹果保平安。”楚鱼将苹果递给陈昴。
陈昴接过苹果，说了声“你等我一会儿”，便走进屋里。
楚鱼站在屋外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慢慢多了分拘束，不再是以前那个疯丫头了。
“你在想什么？”陈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上也同样拿着一颗“苹果”，只是跟楚鱼送的那颗苹果差别很大。
“小猫猫，这颗苹果怎么颜色这么亮啊？”
楚鱼好奇得接过来发现重量有点轻，摸起来手感也怪怪的，而且感觉好像能看穿内部。
她放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果香沁人心脾。
“好香啊！”她感叹道。
陈昴挑眉，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尝一口试试？”
“嗯嗯！”
楚鱼没有丝毫怀疑，一口咬了下去。
“咔——”
一阵安静……
楚鱼吃痛得眯起了眼睛，卷翘的睫毛上沾上了晶莹的泪珠。
她松开口，憋了憋嘴，带着微怒看向陈昴，质问道：“小猫猫，这是什么？我牙都快被崩断了。”
“哈哈……”陈昴握拳抵唇，靠在门上笑出了声。
被整了的楚鱼无可奈何，只能站在那里等他笑完。
她敢肯定，这是陈昴笑得最长久的一次。
看到笑得那么开心，楚鱼那点怒气也没了，跟着他笑了起来。
终于，陈昴停了下来。
看见楚鱼也咧着嘴笑，他有趣得戳了戳她嘴角边的梨涡，“傻瓜，被我整了还那么开心。”
陈昴的声音还是童声，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有调皮孩子的感觉。
楚鱼丝毫不觉得被陈昴整有什么好羞愧的，她坦然道：“因为你开心啊。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陈昴戳着梨涡的手顿了顿，随后，他笑着说道：“我也是。”
楚鱼笑笑，看着手中的苹果问道：“这是什么做的？”
“玻璃。”陈昴说道，“之前我参加绘画大赛遇到了一个做玻璃工艺的大叔，他很喜欢我画的画。我让他教我做这个，我替他画一幅画。”
“哦，是这样啊。”楚鱼点点头。
“嗯，喜欢吗？”陈昴眼睛紧紧盯着楚鱼，生怕她不喜欢。
他一直都是个很有自信的人，那个做玻璃工艺大叔也夸他做得栩栩如生，不像是第一次做。可要是楚鱼不喜欢，那对他来说就没有一点意义。
“喜欢啊！”楚鱼毫不犹豫说道。
只要是小猫猫送给她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很喜欢的。
陈昴松了口气，幸好她喜欢。
“既然喜欢，那我就要一点补偿吧。”他笑着张开了双臂，趁楚鱼不注意，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
小小的人儿搂在怀里软弱无骨，她个子矮矮的，但搂着却正好。
陈昴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楚鱼不安分得动着头，头发摩挲着下巴，痒痒的，痒得他心尖都在颤抖。
余光瞥到楚鱼的帽子，陈昴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画给她。
于是，他悄悄伸出手，将画塞到了她的帽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