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握着手机的手猛然僵住，脑中嗡嗡作响。
即便周雅不曾给他多少母爱，但这一刻，他的心却似被谁攥了一把，尖锐的疼痛。
“怎么了？”看杨奕的状态不好，方晴关切的问。
杨奕回过神，把手机还给方晴，坐了下来。他双手拄在腿上捂着脸，叹息一声，“我妈住院了，救护车拉走的。”
方晴闻言愣住。
她知道，周雅的情况很不好了。
方晴想要安慰杨奕一番，但也知道，这时候说再多，也是没用。
她站在他面前，轻轻抱着他的头，无声的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场广播终于响了。
两人归心似箭，只希望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在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
下了飞机，两人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通往手术室的长廊里，杨国庆颓然站着，目光直直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
蒋秋坐在椅子上，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他们来了，忙迎过来。
“你们可回来了！”蒋秋伸手接过杨奕手上的行李箱，拍拍他的肩膀，“从你妈进去，你爸就一直站那儿，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你快去劝劝。”
杨奕应了声，走到杨国庆身边，喊了声，“爸。”
杨国庆面容很憔悴，青黑的胡茬都长了出来，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是杨奕，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小奕，你妈...”
杨国庆说不下去了，神色染上丝悲戚。
杨奕心头咯噔一下，强自镇定问，“爸，医生怎么说？”
他的手紧握成拳，目光定定看着杨国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杨国庆叹息一声，“医生说，这次手术若是成功，还能再活上一年半载，若是失败...”
后面的话不说，杨奕也明白什么意思。
一时间两人俱是沉默。
方晴和蒋秋坐在另一边，神情也带着惋惜。
周雅人不算好，但却是身边亲近的人，看到她的情况，自然也会联想到自己。
蒋秋感叹道：“生命真是太脆弱，一辈子说是挺长，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来场横祸...”
方晴知道她是有感而发，周雅这次生病，也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蒋秋跟周雅年纪差不了多少，看到周雅跟病魔抗争，难免心里惆怅。
方晴叹气，也觉得不太好受。
“我妈肯定会没事的。”
这话是说给蒋秋，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周雅走了，对杨奕定然是个大的打击，她不想杨奕伤心，不愿意让他面对丧母之痛。
只是现在，这事不是他们说了算。
几个人聊了几句就静了下来，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不知过了多久，那灯突然之间灭了。
杨国庆和杨奕坐的近，两人立马窜上前去。
门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我媳妇怎么样？”
杨国庆和杨奕同时开口。
方晴和蒋秋了赶了上来。
医生神情无奈摇了头，这个动作如同一把锤子，重重砸在几人的心头。
方晴眼眶一热，伸手抓住了杨奕的手。
杨奕的手带着丝丝颤抖，像钳子一般紧紧捏着方晴的手，方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