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紧张。”陈年试探着虚虚搂住席泠，见她没有挣扎，便放心地搂住了她：“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乌鸦歪头瞧了他一会儿，不等陈年说话，便自己坦露一切道：“韩牧晟两年前开始的这个疯狂的想法。”
“人的意识既然投入到游戏里，那么，死人呢？”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有人死去，枪毙的死刑犯，车祸的，病逝的，被谋杀的，太平间里总是有无人认领的尸体。他购入了那些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开始了他的实验。”
乌鸦来回踱了两步，最后看向陈年：“这些人形怪都是那个实验的产物。”
“我很早便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并且暗中收集着证据。”它猩红的眸子盯着陈年，声音带上了两分讥讽：“你应当也是知道的，世家子弟，总是有些明争暗斗的。”
陈年没有作答，只沉默地看着他。
乌鸦也没有在意，他低了一下头，神情黯然了一分：“我收集了证据，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但没有想到，他比我来的更干脆利落。”
一场早有预谋的车祸。
“但幸运的是，韩牧晟是个疯子。”
“他没有想着尽早除掉我，反而将我当做了新的实验体，关在了这个游戏里。”
“他为了防止秘密的泄漏，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阻碍，但是人的思维终归是有缺陷的。”乌鸦露出了些许的得意：“我还不是把证据传了出去？”
《娜尔思的宝藏》上，那个女人的画像不过是个幌子，它里面存放着一个地址。
那些证据的存放地点。
陈年瞧了瞧沉浸在兴奋里的乌鸦，嗓音冷淡：“那么他的实验成功了吗？”
“成功了。”那乌鸦有些奇怪地瞅他：“也失败了。”
“那些死者的意识可以被传入游戏里，但是因为技术的受限，所有的传导都是不完整的，所以说——”乌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们的意识都会消散，只是因为传导的完整度，先后不同罢了。”
陈年眯起了眼，然后他盯了乌鸦好一会儿，许诺道：“我答应了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他估算了一下，然后道：“一到两天，你将会回到你的身体里。”
乌鸦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对他道了谢，又扭头看了一眼席泠，然后低声道：“我挑选顾茴做联系人，有太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有一点……”
“是因为她的意识体接入比较完整，相比起其他的人，更不容易消散。”
“你进去吧。”乌鸦朝一旁走了走，装模做样地叹气：“唉，别看我这么黑，有时候还是会亮得惊人呢。”
陈年扫了它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这么有自觉，应该出去。”
乌鸦瞪大了眼睛，愤愤然瞧了他一眼，然后哼哼唧唧地飞出了石屋。
陈年将下巴搁在席泠的肩上，声音低低的：“韩牧屿能够从这个游戏里脱身，如果找到——”
席泠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本来就是个已经死去的人了，现在所有的每一天已经是奢侈了。”她顿了一下，慢慢道：“你刚刚想的那些——”
“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