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顾宛音回到系统空间，什么都没说，直接质问。
可向来冷冰冰只管发布任务的系统，这一次，竟然好像死机了一般，久久都没有回答她。
不只是没有回答，甚至是没有一丝的回应。
这种感觉，越发让顾宛音觉得这是在心虚。
没错，如果系统是个人，或者说它是被其他什么人所控制的话，那它现在这样的表现，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心虚。
“说话啊？你这个什么狗屁系统，辣鸡系统！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不做了，什么狗屁任务，全都是骗人的！”
“滴——请不要对系统进行人身攻击！”
“呵，你现在倒是肯说话了，好啊，不躲起来了？我管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明白了，别想我再做什么劳什子的狗屁任务！”
“宿主情绪过于激烈，请宿主控制情绪！”系统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完全的机械感，但是顾宛音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系统这种提醒和警告，只有厌烦的。
“你到底说不说？行，你跟我耗是吧？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到底是谁？”
她不是傻子，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她已经不明白，这些世界那么真实的存在着，那自己存在的世界又是真实的吗？她能够一次次的进入到别人的身体里，那么，她也就真的是顾宛音吗？
曾经她有过这个一闪而逝的怀疑，可是那时候不过是脑子一拍才想到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真的在意。
也或许其实是她心里的恐慌，如果她不是顾宛音，那她又是谁？如果她不是顾宛音，那么她之前所经历的人生，岂不是都要被完全的否认掉？
她不敢接受，也不敢相信这一点，如果她本身的世界，对系统来说，也是这些三千位面一样的世界，那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存在着的呢？
最重要的，她到底是谁？
她的心底似乎很抵触去想这个问题，但正因为这种奇怪的抵触，却让她注意到了，并且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所猜测的是真的，她不是顾宛音，她是另一个人，可是是谁呢？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
虽然她极力的压制心里面的抵触，可是当她真的这样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不适感，让她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激动，濒临崩溃。
就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门槛，只要她去想去揣测去思考，就忍不住暴躁，发怒，甚至想要毁坏这里的一切。
“宿主情绪失控，宿主情绪失控！请宿主保持安静，否则系统将采取强制措施，请宿主主意，系统将采取强制措施！”
“去你的！辣鸡系统，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顾宛音抱着脑袋，她好像想起了一个人，是谁，究竟是谁？
“宋曜，宋曜是谁？你告诉我？啊——”
“警告！系统采取强制安全保护措施！”
顾宛音只觉得浑身麻了一下，真奇怪，她都只是一个阿飘了，竟然还能感觉到浑身酥麻，然后就躺了下去。
同时刻，另一个地方。
“情况怎么样？危险吗？”
“还好，刚刚有非常强烈的反应，只好采取了强制措施。”
“不好了，老大晕倒了！”
“快快，怎么回事？”
……
顾宛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心里面十分平静。
她已经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对于系统弄晕她的事情，她也能理解了，因为在那个时刻，她觉得，如果系统不强制弄晕她的话，或许她自己都会忍不住爆炸的。
当然，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暴躁和压抑，所以她尽量不去想那个她是谁的问题，而是保持了平静的心态。
“系统，我想知道上个任务世界，明明任务对象已经死亡，为什么没有即刻判定任务失败？”
她之前的情绪过于激动，有一大半其实还是源于上个任务世界带来的怨气。
她会完全的融入原主的身体，能够彻彻底底地与她们共情，所思所想都是原主的所思所想，甚至有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所以上个任务世界，原主后期的悲凉她简直可以说是体会了个够，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原主不会知道那些东西，可她知道啊！
那个唐洋，明摆着的就是一个穿越人士！还有宋曜，宋曜这个人也不简单……她还记得，爆炸的时候，她脑子里那一瞬间出现的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那个隐约间有些熟悉的身影，还有宋曜！
“虽然任务对象死亡，但是你们之间已经有了生死相依的爱情，相互付出相互奉献，所以不能判定为任务失败。”即便是这样有人情味儿的解释，在系统说来也是干巴巴的。
顾宛音暂且接受了这个理由，可是她却不会被系统轻易地糊弄过去，紧接着问道：“那个唐洋呢？我绝对相信她是个穿越的，而且，人家可比我厉害多了，还有手榴弹，系统，对这一点你想怎么解释？”
“宿主请勿担心，系统遭到恶意攻击，才会出现的那样的bug，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意外，才会导致任务对象死亡，也不能判定为任务失败。”
“原来如此。”顾宛音却没有被忽悠过去，“那这个bug修复了吗？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吗？我可不想任务世界再来一个那样捣『乱』的。”
没错，唐洋那样的穿越者，在她看来就是捣『乱』的，她进入任务世界，只能和原主共情，然后什么小动作都不能搞，人家却光明正大搞现代的东西，西医外科手术都来了，还有手榴弹，这差距简直不是一丁半点儿啊！
这次系统却没有回答了。
顾宛音等了许久：“喂，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不能保证？”
“系统还在完善中，请宿主切勿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啊？”顾宛音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了，她在任务世界也会感觉到同样的疼痛的好吗？那手榴弹炸的，可疼死她了，倒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死。
“对了，宋曜——”
“请宿主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开始传输。”
“喂，你什么意思啊？”顾宛音大喊一声，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最后宋曜给她的那支簪子，上面有两个字，秦姝。
她曾经每一次都记不清楚，这次却清清楚楚地不仅看见了，还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