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变故是指神皇死了，所以你从背后捅了众神会一刀，并且亲手瓦解自己辛苦组建的联盟？”
名为德拉蒙德的男子语带嘲讽。
“我承认自己的做法有些无耻，但是没办法，我必须要那么做。”
威斯坎普深谙厚黑之道，并不会因此破防：“神皇一死，众神会必定分崩离析，我只是让他们发挥出剩余价值而已。”
“难道你没考虑过给密情局造成的负面影响？”
德拉蒙德冷笑道：“照这样下去，谁还敢相信我们？谁还敢跟我们合作？”
“危机已经迫在眉睫，我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失去了众神会，但至少我争取到了教廷的支持。”
威斯坎普渐觉不耐：“与其冷嘲热讽，你还不如帮我想想，怎样度过眼前的危机，说句不好听的，假如我失败了，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德拉蒙德丝毫不为所动，态度依旧冷漠：“和我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我都不赞同你和斯霍纳的冒险行径，当初你们把我赶出权力中心，如今却向我求助，不觉得搞笑吗？”
“帮我，就是帮密情局，也是帮你自己。”
威斯坎普强忍烦躁，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一些：“不管是我，还是密情局，都回不了头了，只能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德拉蒙德，我为自己曾经的狂妄短视向你道歉，事实证明你才是正确的，等一切结束，我愿承担责任，退位让贤！”
手机对面陷入漫长的沉默。
名为德拉蒙德的男人显然正在思考。
威斯坎普下意识屏住呼吸，犹如一个等待审判的罪犯。
他从没想过，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现在却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众所周知，密情局共有三位首脑。
分别是局长威斯坎普，以及两位副局长斯霍纳和德拉蒙德。
其中威斯坎普地位最高，权势最大，德拉蒙德次之。
由于威斯坎普决定发起针对炎黄武盟的破坏行动，德拉蒙德不肯配合，被他和斯霍纳联手架空。
威斯坎普曾经考虑过把德拉蒙德赶回老家钓鱼，此刻他却分外庆幸自己没那么做。
如果德拉蒙德离开密情局，那么再也没人能帮得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威斯坎普耳中听见德拉蒙德古井无波的嗓音：“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绝对不会！”
威斯坎普知道自己打动了对方，心弦顿时一松：“经过此前的连番失利，我发现你比我更适合领导密情局，你尽管放心，只要解决了那个心腹大患，我必定主动递交辞呈，并且向总统推荐你继任。”
德拉蒙德语气缓和了点，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硬：“你要我做什么？”
威斯坎普斟酌措辞，缓缓道：“我希望你能带着斯霍纳来欧洲，与我并肩作战。”
“你确定？”
德拉蒙德音量蓦地提高：“斯霍纳陷入不可控的野兽化，体内再无丝毫人性残留，只剩下杀戮破坏的本能，我们付出巨大代价，才联合扶桑军方把他抓住，你又想把他放出来？”
“不不不，德拉蒙德，你误会了。”
威斯坎普连忙解释：“我当然知道斯霍纳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让你带着他，主要是想通过外界刺激，让他找回神智。”
“另外，一直关着他也不是办法，我们失去了首席科学家，目前只能求助于教廷，毕竟教廷在基因研究方面有独到的技术，或许可以让斯霍纳恢复正常，就算不能让他恢复正常，我们总要试一试吧？”
德拉蒙德不说话了。
又过了十几秒，他才冷冷道：“不要试图控制我的想法，我自己决定怎么做。”
“没问题。”
威斯坎普满口答应：“你的意见是最重要的，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条件支持，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密情局实际上的局长！”
如此肉麻地拍同事马屁，即便威斯坎普脸皮厚比城墙，也感觉有些恶心。
“哼。”
德拉蒙德哂笑一声，挂断电话。
威斯坎普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忽地五指收拢，用力一捏。
“咔嚓！”
崭新的手机被他捏得粉碎，火花四溅，零件乱飞。
威斯坎普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的街道，目光无比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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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巴黎市郊。
十二宫总部庄园。
林重悄然挣脱几条粉臂玉腿的纠缠，赤足走出卧室。
拥有金刚无漏之躯，他的自愈力堪称变态，才刚过去十几个小时，与神皇激战时留下的伤口便已愈合结痂。
守在外面的伊莉雅贴心上前，帮林重穿好衣服。
“等薇罗妮卡醒后，帮我转告她，我要暂时消失两三天。”
林重平静道：“我不在的这几天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隐忍和克制，等我回来再作定夺。”
换作别人，或许会疑惑林重为什么要消失。
但杀手出身的伊莉雅却没那种好奇心。
“是。”
她眼帘低垂，轻声应道。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骤然从她身边刮过。
等伊莉雅抬起头来时，眼前已经失去了林重的踪影。
庄园外。
一袭黑色练功服的碧落立于阴影中，怀抱两柄苗刀，双目熠熠生辉。
同样穿着练功服的孔立家站在碧落对面，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嗖！”
两人耳畔蓦然听见破风声。
就在两人不远处，林重宛若一只大鸟般冲天而起，直上云霄，投入青冥。
为了让碧落和孔立家二人发现自己，他特意放出一缕气机，并减缓飞纵的速度。
饶是如此，仍然快如闪电，瞬息便远去百米。
碧落凤眸一亮，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她的选择素来简单。
林重去哪，她就去哪。
孔立家动作稍微慢了一拍，被碧落抢了先。
看着林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身影，孔立家犹豫了下，默默转身返回庄园。
十二宫不能缺少超级强者坐镇。
既然碧落跟着老板走了，那他有义务留下来，替老板守好这份基业。
没错。
虽然十二宫名义上的首领是薇罗妮卡，但在孔立家、宋轩这两个刺客眼中，真正做主的始终只有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