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祖龙大典，秦越作为这个“披着龙皮的人”来说，那是一概不知。
不过那离得不远处龙窟里的不悔带你下倒是怀揣着期待，与秦越几“龙”相伴而行。
九天门。
九座几乎是可以算是撑天的木门。
它们呈现出了一道扇形，在正中龙皇微微躬身，它的身上凝练出了九道光芒分别是与九道天门相结合。
“跪。”
在场的人除了龙皇以外，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龙族也都是跪倒在地。
那秦越本来是站立在一旁，却是被不悔殿下拉了拉，示意他也跟着其他龙族跪下。
秦越这两条腿，能够跪天跪地，让他给龙皇下跪？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这也是秦越在上一世的遗留品行，他并不喜欢下跪，更不喜欢给强者下跪。
“不用理会他。”
龙皇轻声说道，这声音只在不悔殿下与秦越的脑海里一瞬而过，而其他龙族只顾着以头抢地，谁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一幕。
秦越立在了最后方，与整个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龙岛内的龙族比秦越想象的要少许多，约莫估计也最多是有三百多条龙。这些龙类，将脑袋趴在地上，身体向着九天门跪下。
龙皇的身体迸发出九道光芒，与九道天门竟是渐渐地抬高了三寸。
“祖龙是什么？”秦越喃喃道。
“那是我们龙族共同的祖先，相传它早已破开这片空间，到了另外的世界。每一年的祖龙大典族长们也是希冀能得到龙族先祖们的回应。毕竟，它已经是超越了我们武道大陆最高层次了。”
不悔殿下不知何时也是脱离了队伍，站在秦越身后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他们二人靠着很近，秦越几乎是能闻到这龙族少女的体香与那脖子以下的柔软。他轻咳了一声，身体也是侧了过去。
忍不住道，“这九天门就是能够沟通祖龙的神物？”
“什么神物？祖龙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这些破烂。留在这里数十万年，风吹日晒，水火相侵，皆是无事。后来我们龙族便是把它当成了祖龙赐予的圣物。但其实，祖龙从未回应过我们的召唤。”不悔殿下撇撇嘴道，似乎对于跪拜的众龙族很是不屑。
但有些事，既是传统，又是风俗，虽然长久以来也没奏效过，但好歹也是个精神寄托。
秦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一人一龙也相对无言，静静地看着这九天门外跪拜的众龙。
时间很快消逝，那九天门也是许久没有动静。
龙皇轻声吐了一口浊气，它以自身九级武神的修为来与九天门的九道门进行沟通，但却是久久未能等到回应。
想必，这也是与多年前一样，无功而返吧。
虽是如此，但龙皇自打上位以来，也是经历了许多这样的无奈，因此，那心中也是完全不动如山了。
“散了吧。”龙皇收起九道神识，而后轻声说道。
他想，总有一天，祖龙大人会记得他的子民与故土的。
到那个时候，武道大陆也没任何种族敢与龙族作对。虽然现如今怕是已经这样。
几百条龙族也是面无表情地散去，它们的样子稍微有几分垂头丧气，但刚刚加入进来的蛟龙孟轲倒是无所谓。
它的祖先是龙族不假。
但是祖龙什么的，它还真的是没有见过，更加没有听过。所以说，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生物，孟轲只觉得方才跪着身体颇为不舒服。
“秦兄弟，你倒是离开得早。”孟轲抬头一瞧，离他百米多远站着的正是秦越。
他打了一声招呼，笑眯眯地低声道，“你说祖龙老人家是不是正在睡觉呢？我们应该早中晚三次召开祖龙大典，这样的话，也好——”
孟轲还未说完，只见得秦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孟轲捂住了嘴巴，颇为愧疚地道，“是我瞎说了。”
啪。
一道厚重的手掌拍在了孟轲的肩膀上，孟轲方才退后离去，却是并未意识到有人与他顺路。
他有些皱眉转头看去，只见得龙皇那铁青着一张脸正看着他。
孟轲只觉得脚软，身体也是下意识地倒在地上，只可惜肩膀被人狠狠地掐拽着，所以不仅不能倒地，相反还是呲牙咧嘴地忍耐着。
“他的话倒是实话。”不悔殿下迎面对上了其父那阴霾的神色。
山坡下。
龙皇微微一晃手，孟轲也是倒飞了百里远，远远还能听到孟轲的感激“多谢龙皇”。
在龙岛内，话实在是不能乱说。
龙群也都已经散去。
龙皇面对着自家女儿，有些苦恼地搓搓脸，随即轻声道，“当初你娘离去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但，祖龙是龙岛的希望与寄托，你说话要注意些分寸。”
“哼。”不悔殿下银牙紧咬，愤懑地说道，“若是真的有祖龙，它为何会让龙岛现如今龟缩在此处？”
“你说说看，龙族鼎盛之时有多少？现在又是有多少？什么时候我们龙族也要靠外族的血脉进阶来补充数量了？”
不悔殿下的连珠炮问，倒是听着秦越一怔又是一愣。
他在一时间想明白了许多问题，现如今他看到的龙岛其实萎靡了许多，它们不仅仅是想要与祖龙进行精神交流，更加是期待那位前辈大能给予它们一个方向罢了。
“你。”
龙皇虽然极其疼爱这个女儿，这会儿那额头青筋暴起，也是忍不住扬起了手臂，他狠厉地说道，“即便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该如此。”
“你的性子，真的像你娘。”
“那是因为我是被我娘养大的。我爹，哼，我现在是第一次见。”不悔殿下抬起脸，忍不住也是道，“若是你想打，动手便是。”
“反正你已经气走了我娘。也不在乎我这个上百年未见面的女儿吧。”
家事，更是“族事”。
秦越看着这对父女针尖对麦芒，也是想要劝架，只好冲着他们喊道，“那九天门有动静了。”
父女很有默契，头也不回。
秦越的眼睛倒是盯着那九天门，在那九道木门之上，也是凭空多了九个大字，仿若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