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晟楠的脸色同样不甚好看。
几天之前，霍亦臻终于收到了来自“他”上线的联系，通讯之中的人带了变声器，并且也不肯透露真实身份。
甚至于在通话过程中还特别谨慎的试探了霍亦臻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旁敲侧推的想要从霍亦臻这边套话，可见其行事之谨慎。
就比方说，近段时间，纪晟楠时常叫霍亦臻到他办公室来讨论一些事情，这在对方眼中便是一样很异常的事情。
霍亦臻倒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问起这个，直接以军部似乎已经对霍亦臻的死还有那场动乱生出了怀疑，近来正在细查这些事情。
而他作为当时唯一一个存活下来，亲眼见证了霍亦臻死亡的人自然也是他们重点的了解对象。
对方得知军部已经开始彻查霍亦臻的死因果然有了些许震动，只不过这份震动并不是心虚慌乱而是……欢喜。
这也更令霍亦臻肯定，那场动乱包括他的死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所谓的非矿或许不过是其中的一环，在那之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意识到这一点，霍亦臻的心愈发定了下来，与对方的谈话也越发谨慎起来。
好在对方在得知事情已经照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了之后便有些被喜悦冲击得忘了形，主动说出让霍亦臻将话题往皇朝方面引，挑拨帝国与皇朝的关系这样的话来。
霍亦臻为免打草惊蛇自然对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只是在挂断电话之后，他的整张脸便阴沉了下来，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跟纪晟楠接了个头，让他查清楚这个陌生号码的来历。
“只能查到是我们内部的人，具体是谁能查得到吗？”
纪晟楠摇了摇头，又道：“即便查到了，保不准是那人释放的烟雾弹，真要那样我们动手的话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你继续查，肯定还能查得到别的东西。那天他说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还憋着其他大招还没放出来。”霍亦臻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又想到了那天对方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不是没想过从那人口中套出更多的话来，可那人的警惕性也不差，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甚至在他想要继续往下问的时候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让他专注自身，利用自己如今的优势挑拨两国关系，剩下的他们会处理。
显然，在他们看来，王毅同样不是个能够信任的同伴，更多的只是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有什么用，在什么时候起作用都还是未知数。
纪晟楠知道霍亦臻在担心什么，蹙眉道：“至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事跟皇朝应该没什么关系，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挑起我们与皇朝的矛盾，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这几天你多派些人暗中盯着咱们军团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尤其是那些个离开过军团，跟外界的人接触过的人，更要格外注意。”
“我明白。”纪晟楠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低问道，“这事既然跟皇朝扯上关系，那白议员那边是不是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