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只是这一次考差了而已，你就让我参加比赛吧？”
老师的脸上划过无奈和失望。
“这已经不是一两次的问题，关键是你已经把这整个学期的知识点都落下了，你语文英语本来就不好，我还只指望着你能靠数学这门拔尖科目拿个省级奖回来考明年可能还能申请个推荐全沙一中的名额，现在看来什么也不用想了，就你这决心就算去参加考试也未必能拿奖，回去吧，我已经安排别人了。”
霍娴垂泪，还想说什么，眼睛却猛地瞥见晃入视野中的另一抹身影。
霍雪笔挺玉立地走到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教师办公桌旁。
那个老师霍娴认得，叫张婕妤。同时还负责教初三一班的数学，对数学的研究很深，听说在年轻的时候在全国奥林匹克数学联赛上拿过一等奖，保送京城大学。初二很多老师想不出来难题的时候都会请教她，时间长了连初二的学生跑到办公室里找不到自己的老师的时候也会试着请教她，就连霍娴也请教过，但只要请教过她的学生一般都不会再问第二遍。
因为张老师的基本上不会像其他老师那样一步一步的教着学生把过程写出来，而是在看完题目以后冷不丁问你一句，像这样的证明还有哪几种类型？列出来给我。证明三角形相等的条件是什么？两点的距离公式列出来。不会？不会就回去看书，在课本xx页，先搞清楚定义再来问。
所有初二经常到办公室问问题的同学和数学课代表都认识她，经常把抄作业、乱写作业、上课不听课的人叫到办公室里教育，嗓门又大，是凶巴巴的这么一个女人，很多人都怕她。
霍娴数学这科最好，当然知道钻研题目的辛苦，根本就不相信有人可以才不相信像霍雪那样的人真地能够回回数学考试都拿满分。
可张老师为什么把霍雪叫来办公室？
难道是因为终于发现了霍雪抄作业？还是考试作弊？
霍娴的眸子里放着光彩，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霍雪被奚落的难堪样子，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还年级第一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答案！
而张老师看见霍雪的时候，脸上的笑明显加重，放下茶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纸，手指盖在纸张上面敲了两下。
“来，把这个填了。”
霍雪皱眉低眸一看，竟然是东云南三省数学联合竞赛市决赛的考生信息表。
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班里就已经传过了一张选拔赛报名表，选出二十个名额代表学校去参加市级比赛，市级比赛之后考得好还能参加省决赛，一关一关比上去之后就是三省联考总决赛。
但是当时她并没有填，而且也没有通过学校组织的特别选拔考试，可现在张老师竟然把霍雪叫到了跟前让她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么不写？是我给错表了吗？”数学老师见她久久不落笔以为拿错了表，凑过来看。
霍雪把表推回去给张老师，目光清冽，“老师，我并没有报名这次竞赛，你可能弄错人了。”
霍娴在不远处瞥见那张表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愤懑不平，因为班里那些通过选拔赛的人都拿到了这样一张淡黄色的表。而听到霍雪说没有参加选拔考试以后，她的心里的石头才彻底落下来。哼，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霍雪也别想要！可张老师的下一句话却让霍娴的心又是猛地一跳。
“我就说怎么选人的时候没看见你的卷子！你害得数学年级组队的老师担心了整整一个礼拜！赶紧把资料填填，你的家庭情况老师也知道一些，是不是在担心报名费？这几块钱不用操心，老师来帮你出，你也不用想着还，只管好好学习报答老师就行了！”
霍雪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如果通过了市决赛，到时候就还得到省里去参加决赛，通过省决赛以后可能后面还有总决赛。历时长久，最重要的是她也不需要用这些证书来装裱自己。
“老师，其实不是报名费的问题……”
“老师都已经是过来人了难道还看不懂你这些小心思？回回考试都拿第一的人哪有真不想拿证书的！我知道你这孩子倒也知道替父母省钱，但我教这么多年书也没见过几个合眼缘的孩子，钱我已经替你交上去了，你也不用记惦这几块报名费，老师既然帮你报了就不需要你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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