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一把将李小冉推进教室，温声道。“你先进去上课。”
“可是……”
“先进去。”霍雪眼神瞥向别处，也不多废话。
李小冉盯着两人看了半晌，上下打量了几下李秀，确认对方没有携带凶器的可能，转身迈进门。
李秀今天套了一件军绿色的立领短袖衬衫，内衬是一件纯黑色的绿色超大T恤，滑板靠在墙边。双腿交叠着，姿势与街头流氓无异。
由于常年在外飙车，李秀脸部和脖子都比其他地方黑，从锁骨开始，逐渐由黝黑向凝白过渡。现在她整个头发都梳成一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美中不足的是还是那个面有一道疤，李秀紧盯着霍雪，眸光灼灼。
“你敢骗我？”李秀咬着牙，终于出声道。“很吊嘛几天都不上课敢说我影响你上课？抢老子的枪？嗯？”
“我强调过那个是赔礼。”霍雪幽幽地应了一句，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况且老师已经把你们的责任揽在我身上了。”
到了她手里的枪，谁有本事拿回去？
谁有？
“操你妈，难道这几天老子不找你就没人记你旷课了？你怎么说老子带你混影响你追男人！”李秀指着霍雪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见到的骂脏话的李秀和上次冷静严肃的李秀有所不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转型，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也出现了质的变化，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霍雪盯着那只手指，瞳仁中泛着幽幽的光，似乎带着凌厉的锋芒。
“我给你一分钟，收回刚才那句话。”
“哪句？”
“脏话。”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李秀张口闭口老子，完全不顾忌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操！说都说了，怎么收？”
李秀见对方一个眼刀子过来，叹口气一把将手搭上霍雪肩膀，快速将一张烫金请帖拍在她下巴上，揶揄道，“喂，后天晚上是那家伙要搞那什子生日聚会，可别说我不帮你！”
后天？
她一连接了两个任务，再无多余心思去参加那些无聊的东西。
况且，就算没有任务，她也是不会去的。
聚会？
她不喜欢聚会。
“我没空。”
她在米国参加得就够多了。
就拿皇家的来说，各每皇亲国戚过生日都要举办舞会，有点好事就想要办舞会。
值得一提的还是元媛舞宴，比较有意思，来的人也都比较年轻，明面上是给debutante们一个成人礼，实际上是表示她们正式成为婚姻市场上可供选择的对象，古典贵族之间变相的大型联姻而已。
对于那些推脱不掉的舞会，她全程都会坐一些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做自己的事，任凭四周莺歌燕舞、酣畅谈论，她的名字总是少有人知。
她最喜欢在舞会没开始之前就将自己隐蔽在阴暗角落里独揽全局，默不作声地望着舞池中一具具或是火辣或是高大的身影你来我往。
“你就装吧你，得寸进尺的女人！心里边指不定怎么高兴呢，跟在老子外边小分队混这么久，就你存的那点小心思当老子看不见？”李秀睨了霍雪一眼，仿佛看透对方所想一般，把请帖塞到对方手里。
“少废话，枪还我！”
“还你？可以。”霍雪眉梢染上一抹认真，“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秀不说话了，直盯盯的望着霍雪，眉头可以夹死苍蝇，配上额头那道疤竟显得莫明凶戾。
好像在说：我都把请帖给你了，你竟然还好意思跟我提要求？
霍雪抚了抚眉心。把烫着金色大字的软质贴还给李秀，“其实你可以把它拿走。”
李秀嗤笑一声。
拿走？得了吧！
就霍雪那点破事，这要是拿走请帖她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跟着自己混！她还当自己没事做爱起这么早？
上学？
去你妈的！
她都快两年没见过班主任了！要不是想要把这家伙勾搭到阵营里她今天才懒得过来堵人！
李秀算是看明白了，还不就是那天把林盛觉叫来特地叫来看她出丑惹她不快？她这都特地帮忙拿来一张请帖了，还想怎样？这女人破事咋这么多？
李秀不耐烦道。“问问问，麻利点的！”
“你的子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秀瞳孔放大，“我去！你还想要子弹怎么的？见好就收行不行？林盛觉那家伙可看不上像你不识相的！”
霍雪斜她一眼，作势就要走进班里，李秀拦住霍雪，语气开始不耐烦。“我二叔给的行了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二叔是谁？”
“你二叔拿枪走哪条线？”
“什么哪条线？”
“他需要批量枪械的时候，是通过自己的私人造枪点还是通过越南走私引进？”
“我怎么知道？”李秀皱眉。
霍雪沉默了一下，淡淡地抬起眼皮，神色不明，处变不惊。
“在哪里可以找到你二叔？”
“……”
“这把Glock是正规枪，他从那条路带进来的？”霍雪见她不回答，还想继续问。
李秀摆摆手，“行行行这枪我不要了，行了吧？你问题多得像老太婆放屁！”
枪她又不少这一把？还不是怕这家伙乱开枪到处给自己惹祸？
毕竟这是她的枪，后期要是惹了麻烦也全他妈是她的！
等等！
她不会是把子弹打没了吧？
李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霍雪这脸长得倒是挺纯良，天天校服T恤，打架虽然看起来很凶却也从来没出过血，上次还玩了个英雄救美。
该不是随便乱放子弹的人才对啊……
“这把枪你用了？”她打量着霍雪的神色，试探道。
霍雪没说话，只是抬漆黑深邃的眸子对上李秀的视线，瞳仁中深不见底的漩涡泛着幽幽地光芒。似乎能穿透万物。唇角勾起一抹清傲的浅弧。
“……”
李秀暗啐一声。
去他妈的纯良！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以后你开枪要是有什么麻烦可别找我，子弹你也别想了，不可能！还有，后天记得穿体面点，这回可是专门请了省里的鬼神乐队来开场，你要是这么穿过去还没勾搭上林老二就得先被人笑死。”
末了李秀又交代一句。“实在没钱买衣服找我拿，别让人以为我李秀什么人都往家里待！丢份！”
话音刚落，霍雪捏着请帖的手指就僵了僵，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说的，是太合冲田的那个鬼神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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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章，稍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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