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演的可真像。”
“那可不，我就是戏精本精。”顾云曦骄傲得挺胸抬头，自豪得很。
“啊？”
顾云曦惊觉自己有些跳戏，吐吐舌头，赶紧换个话题，“瑾妍姐，这镇守怎么帮了我？”
瑾妍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很想知道。
“京城？长什么样？妈妈说，京城吃人不吐骨头，你觉得呢？”顾云曦偏头，认认真真地望着瑾妍。
瑾妍听到这个问题，一怔，转过头对上她的眼，半分天真半分玩笑。呵，京城么，天子脚下，何尝是吃人不吐骨头那么简单。眨眨眼，敛去身上的寒意，“以后，带你去。”
“好，一言为定。”
顾云曦向前跑去了，瑾妍依旧像个大姐姐，慈爱地看着前面跑得欢快的女孩儿，她其实并不知道云烟二人的身份，只是一直以来隐隐觉得，她们母女并不简单。抬头，秋日，伤悲，天空分明是蓝色的，却也挥不开那层阴霾，想到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又犹疑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坚持到现在的，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的她，真的要将现在的顾云曦拉入这个黑色旋涡吗？
“瑾妍。”
“恩？”
顾云曦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瑾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这么悲伤好吗？这样我会很挫败。”
“啊，对不起。”瑾妍晃神，“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是吗？那你想一些开心的事，如果没有，那就想想我，我骂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哈哈哈，丫头，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顾云曦故作生气，垮下脸来，“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
“你呀，变化真大，怕是你娘都要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
“我娘才不会同你一般瞎想，我就是她的全世界，我娘最爱我了。”
对于瑾妍来说，“世界”这个词，理解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但是忍住不反驳，这鬼丫头说了好些她都不明白的话，懒得搭理了。
“是，你娘最爱你了，我娘以前也最爱我了。”
“你娘呢？”
“没了，还有我爹，我哥，都没了。”瑾妍的眼里，好似映出那夜的熊熊大火，烧了一整夜，所有，化为灰烬。
“瑾妍，我宣布，你现在有我这个妹妹了。”
瑾妍总是走神，又总是被云曦一句话给拉回来，听到她的这声妹妹，不禁笑出声，“我何时说我要认妹妹了？”
“你知道有个词叫做自作多情吗？我对这个词理解得还不错，用得也不错，要是说我是厚脸皮也行，总之，你是我姐。”
“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女人的直觉，还有，有一个会打架的姐姐很拉风的。”
“其实……”
“没有其实，就这样。”顾云曦打断瑾妍的话，她这低沉的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咦~这是哪儿来了？”
二人一直在闲逛，今儿楼里不开门，也就没什么事做，大不了回去被说道一顿，于是一直朝着醉意楼相反的方向四处蹿，这一蹿，似乎到了一处废弃的园子。
园子很大，就看这门庭就当属那种富贵人家的院子，但是门板都垮下一块，倒在地上，灰尘厚得仿若荒废百年，刮落的树枝，满地的枯叶。
顾云曦小心翼翼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害怕踩空了，像电视里边那样落入什么枯井，遇到十几具骸骨，她脸皮厚，可是胆子小。
“这里，是一座鬼园。”
“啊！”听到鬼，顾云曦惊了一下，一脚还真就踩空了。“瑾妍！”
瑾妍也吓一跳，还真是说不得，赶紧趴在地面，朝着那半大点儿窟窿喊，“怎么样，有没有事！”
“唔，没事。”顾云曦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站起身拍拍屁股，揉揉老腰，看了看周围的景象，不由得抬头喊道，“瑾妍，你要不也下来？”
“……你不想办法上来，你让我下去？！”
“不是…这里，不是枯井，你下来嘛。”
瑾妍无奈，看着那么小一个窟窿，觉得头疼，伸出手开始扒石块。“啪”一声，瑾妍看着满手的灰和碎石子儿，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她其实并不是很暴力。
“我下来了。”
底下没有回声……
瑾妍眼都不眨一下，深不见底的黑洞，飞身跃下，稳稳落地，等直起身子时，忍不住呢喃一句，“原来也不深。”
“瑾妍，这儿有油灯，你有没有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有。”
“我就知道你有。”
你怎么知道的……瑾妍闭上嘴，堵住想问出的话，默默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打开筒盖，点燃一盏油灯。
整个空间瞬时亮堂起来。
两人痴痴地看着油灯像一条火龙，挨着被点燃，沿着墙的一整圈，火舌跳动着。
这一幕惊呆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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