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话说的略显客气，看得一旁的李副总几乎大跌眼镜，直觉身旁这位高高在上的盛川程总想必是看上对面的秦氏总监了。
不过，在商场上混的久了，有些事大概不用点明众人也心如明镜。
秦彻有些意外的看着程北尧，而一旁的李副总马上识眼色的站起来：“既然程总和姜小姐还有公事要谈，那李某也就不打扰了。”
说罢，示意秦彻：“秦总和我一块下去？”
秦彻本想转头询问姜立的意见，被李副总一催，他只得点点头，不过走前还是叮嘱她：“有什么难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听在旁人耳里，以为是秦彻不放心姜立的实力，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秦彻这是在暗示她些什么。
姜立倒是放松，给了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安心处理公司的事，我做事有分寸。”
秦彻拿起西装外套，似有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随之跟着李副总身后出了包间的门。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姜立转过身，刚一抬头，便见男人正噙着笑看她。
“关于浅水湾项目，有些方面我也正好需要和你沟通一下。”姜立自顾自拿过旁边的茶杯喝了口。
没再称呼男人为程总。
可能从昨晚跟他摊牌后，有些事就不必再假惺惺的伪装。
程北尧靠着座椅后背，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目光静静，神情似在专注的听着姜立讲话。
“今天逛街买衣服了？”
男人突然询问，却是与正事无关，姜立顺着他视线看去，目光落在旁边躺着的纸袋上。
姜立没回话，敷衍的点了点头。
程北尧知道她刚刚在逛街，可能是从冷东平嘴里得知的。
沉思的瞬间，眼前黑影一晃，姜立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俯身越过她将那个淡青色纸袋拿在了手里。
“你这人－－”
姜立急急想要拿回，被男人不着痕迹的避开，然后见他将纸袋打开了一条缝隙，几乎没怎么仔细辨别，就断定了里面的东西。
“你穿上旗袍会很好看。”程北尧淡淡夸赞。
“……”
男人将袋子随手放于他左侧的椅子上，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徐徐烟雾里，姜立听他问：“昨晚吃了医生开的药，感觉有没有好些。”
姜立抬头，见男人正看着她。
昨晚回去洗洗就睡了，关于吃药的事，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程北尧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语气有些低沉：“我看昨晚大多开的西药，如果不想吃就不要勉强，我找人联系个专家，有时间把你那身体好好调理下。”
这是在关心她？似乎有些关心过头了。
姜立微皱了眉，难道昨晚是自己没跟他讲明白？
“程北尧，我说了你不用对我有任何愧疚，其实－－”说到一半被男人打断。
“对你好就是愧疚？”
程北尧看着她说：“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天经地义。”
姜立眸光一滞，随之勾起一抹讽刺。
“你喜欢的人，应该挺多。”她说。
“比如你三年前出车祸去世的老婆，比如。”
姜立没继续说下去，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行为会有让对方以为她在吃醋的嫌疑，而她，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
沉默一阵。
男人摁灭了烟头，低缓开腔：“没有登记，婚礼也只进行到一半，算哪门子的老婆。”
姜立眼中掠过诧异，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
印象中，那位顾小姐面貌不算顶美，但周身气质很是优雅端庄，和程北尧站在一起，可谓天造地设。
而且，京都顾家，背景实在不是一般家族可比拟，即便是在南市商界呼风唤雨的程家。
当初两家联姻，似乎是因为老一辈定下的承诺。
思绪有些游荡，但她下意识不愿意去回忆过往的陈年旧事。
程北尧和顾家小姐举行婚礼那天，正是她入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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