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对不起。”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会因为这个就那样对你，真的很对不起。”
歉意的站在九十度弯腰冲夜韩哲认错。
可夜韩哲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就好像根本不在意。
苦涩一笑，一他早就这应该知道是这样。
毕竟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了什么夜韩哲都不会在意，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一样。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才会让夜韩熙一直以来都在怀疑，怀疑他这个哥哥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他！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夜韩哲对他的态度，只有冷漠。
从来不会对他有表扬，也不会有责备！
“哥，我以后会好好的，绝对不会在任性做出这种事情，你就不要不理我了吗。”
“出去”
“……”
冷漠的语气，不夹杂喜怒哀乐，只是冷冷的命令着。
而他，这个弟弟已经习惯了，他哥的冷漠，所以什么都不说，在得到那两个字后，转身离开。
出门总裁室，却没有离开，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低垂着头，闷闷不乐。
他不想夜韩哲这样，不闻不问啊！如果夜韩哲能打他一顿，哪怕是骂他几句，他都会觉得对方在乎他。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么的冷，就好像从来都不会在乎，根本就不重要一样。
林霄说夜韩哲在乎他，他也以为在乎他，但是夜韩哲这样，又让他怎么确信，夜韩哲真的在乎他这个弟弟！
“哥，真的像林霄说的那样，你是在乎我的吗？”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都没办法感受到！？”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拳，因为太用力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到底是我对你不了解，还是你，真的不在乎我这个弟弟？”
对着透明的玻璃门，喃喃自语，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终究只能由他自己去找寻…或者将来他会离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越来越近，也或许是越来越远…漫漫长路，一切都是未知的，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转身离开，此时这个愿本开朗活泼的年轻人，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惆怅！
就在他走后，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欧阳言缓缓走近刚才夜韩熙站过的地方，微笑着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推门走进里面，“你还真是冷淡啊，明明是亲弟弟，却从来不给他一个关爱。”
“哲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伤了那孩子的心吗？”
“你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狠心的下来。”
紧盯电脑的眼睛转都不转向他，也并不答话，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
见他这样，欧阳言倒也不恼，习以为常的摸摸鼻尖。
“果是冷漠啊，好久不见，怎么说也应该跟好朋友说说最近去哪里了吧。”
“即使不说去了哪里，是不是也该叙叙旧？”
“你这样我可是会抱怨的。怎么能一回来就开会呢！结果会开了六个多小时，你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现在好不容易会开完了，你也一句话不说。”
“最近很闲”
透明水杯摩擦过薄唇，原本打算喝水的动作停住，挑眉一笑，优雅的放下水杯摊摊手。
“每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也不例外呢！？”
“哲你还真是腹黑啊，明明不喜欢说话，一开口却没有好事！”
“那么我可以选择在进一次吗？你就当做刚才我说的那些都不存在，我可以重新来一次。”
终于舍得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冷冷的瞟向他，“明日，六点，小熙……”
推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无框眼镜，“哲，你这是想要打发我离开吗？”
“为什么这才刚回来就要这样对我呢？我可是很不想离开你的。”
“你很闲。”
一样的话，上一次询问，这次是回答。
欧阳言倒是没有回嘴，点点头也算是默认了，毕竟夜韩哲回来，他真的蛮闲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走向夜韩哲，直到自己的距离与夜韩哲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张办公桌远。
“你忙吗？”
“说。”
“哎呀，哎呀，怎么只是一阵子不见，你就越发对人疏离了呢！”
“这样下去可不好，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看看，我记得我好像认识一个还不错的……”
投来刺骨冰冷的目光，语气也透着一股冰冷，“话，很多。”
“被嫌弃了啊！”垂眸，故作伤感……
这世界上，不喜欢说话的人很多，但像他这样既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别人在耳边对他说话的人，却很少……
好在欧阳言根本不计较，耸耸肩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自他认识夜韩哲那天开始，他跟夜韩哲在一起的每天，都是他碰一鼻子灰。
他跟夜韩哲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那就是他在旁边说一百句，都不一定能换来一句搭理。
而往往夜韩哲跟他，终于搭话，也只是实在烦的不行，随口的一句‘你很闲。’
以至于到现在，这句你很闲已经可以，成为夜韩哲的口头禅。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就因为太常见，欧阳言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听而不懂的本事，将夜韩哲说的那些不喜欢听得，自动忽略。
就当做从来不知道一样…按照他的意思来讲的话，那就是，如果吧夜韩哲的话当真了，那估计你就输了。
“哲，不要对了我这么冷漠吗，好歹也认识很久了，给个面子不可以？”
“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说，既然你回来了身为你的保镖，小雅应该在你身边保护你才是。”
“可为什么，她人不在呢？”
“我可是想着，跟小雅说一说，那个故事的结尾呢，毕竟一个故事没有那么短……”
“对了哲，你身为老板难道不清楚，自己的保镖去了哪吗？”
笑的一脸温柔，却给人莫名的一种，其实他又要算计什么了的感觉。
抬起冰冷的眸子看着他，“想说什么？”
“这样吗？如果是哲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将那个故事也告诉给哲听哦，毕竟我们是好兄弟，有好东西应该分享。”
“而我刚好很喜欢这个故事，也就想跟你这个好兄弟一同去感受，故事的悲喜。”
微眯起那双犀利的黑眸，语带戏谑，“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一个故事这么上心了。”
在看着欧阳言那一瞬间，夜韩哲就知道欧阳言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今他又这样明里暗里的带着某些东西，就让他更确定，欧阳言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瞒着谁，他不过是性格使然不想说罢了。
“你果然不好奇啊！本应该会让你有那么一点点变化。可惜还是我想错了。”
“不过我很好奇，这与你当初那个决定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
“我的事情无需你来管。”
那双一直以来都，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
却不是一双似别人的黑眸，而是浅蓝色的眸子，就好像冰的颜色，给这一种冷冽的感觉。
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他这双冰蓝色的眸子冻住，失去自由……
“每次都是这样，我们不是好兄弟吗？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
“哲，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当做你的兄弟，当做自己人？”
“这么多年，我想你清楚，我是真的拿你当兄弟的。”
“我欧阳言没有什么朋友，不是因为我找不到朋友。”
“你清楚的，我非你那种冷漠的性格，想跟我做朋友的人很多，可我不屑。”
“唯独只有你，是让我掏真心付出兄弟情的人。”
“我欧阳言自问，自己从不曾做过，对你不利的事。”
“甚至为了你这个兄弟，我可以一边打理着自己的公司，一边还得为你打理公司。”
寡薄略显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张美的真实的脸上也带着笑容。
可唯独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却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让平时温暖人心的他，此时看起来有些诡异。
但他并不去在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浅浅的梨涡。
“可是你呢？你自问一下自己，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真的是兄弟吗？”
“说完了？”
“呵呵，又是这样啊！难怪熙那孩子不相信，你是在乎他这个弟弟的，现在我自己也不确定了呢！”
“明明告诉过自己无所谓，告诉自己其实你不过不会表达，可如今看来我好像错了啊。”
“哲你知道吧？你就是一块冰，一块万年的冰。”
“熙想用他阳光的温度去温暖你，可是他却并没有做到，相反的他好像被你这块千年的寒冰影响了。”
“而你却不自知，当然你也可能知道，只是根本就不在意罢了。”
停了停，见夜韩哲并没有反应…也可以说只是单纯的，根本就不在乎。
夜韩哲这样，他也已经不再管那么多了，撇开以前的温润如玉，语气冰冷蚀骨的继续道：“对了，还有你的父母。”
“他们同样为了你这块千年寒冰，做了太多。”
“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答应让你接管公司，无非就是想让你能够开心一点。”
“你觉得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想如果说他们不知道，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正因为他们知道原因，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尽量，将你需要的给你。”
“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你只是将自己整个包裹在黑暗里。”
“不许别人闯进去，也不让自己走出来。”
“我就问你，你没有想过，他们也会失望，也会难过吗？”
“难道说对于这些人的温暖，你这块千年冰，就没有一点点融化？”
想一直装作不在意啊！可惜他还是个人，任他如何装，还是无法忍受得住，自己的兄弟一直这样下去。
在欧阳言看来，夜韩哲就是一个双面刃的刀，他这样的做法，既伤害了对他在意的人，同样也割伤着自己！
这么多年的兄弟，只是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下去！
“所以说完了？”
那双犹如黑洞的墨眸，对上情绪有些激动的冰蓝水眸。
即使欧阳言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哪怕眼神也没有变化。
好似欧阳言说的不过是一个跟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这让欧阳言不免自嘲。
“呵，我怎么忘了，你可什么都不在意，我跟你说这么多。”
“无非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哲我只想告诉你，对自己好点，也对身边的人好点。”
“我不想让你成为像我这样的时候，在去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
相望对视几秒，转身再一次投入工作，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纤细白皙的手，游走在电脑键盘之上……
看着这样的夜韩哲，欧阳言很多时候都在怀疑，到底这个男人有没有那颗代表着人类情感的心脏？！
他就好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一样，不断的工作，面对对他好的人，也都是冷冷的态度。
即使是他的亲生父母，也不过是跟他们多对话几句而已！
如同夜韩熙曾经说过的那样，‘他们明明是家人，明明住在一起，可对于夜韩哲而言，他们好似只是几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一样，从来都不会主动的亲近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
即使亲近他，也只短短的冷漠的单音回答几句，就已经没有了下文……
“哲，到底要别人怎么做，你才能好好的在乎一下呢？”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与一台电脑不过多了体温，会自行思考而已。”
“除此之外，我真的从你身上，看不出一点人该有的样子！”
按电脑键盘的手指微不可查一顿，语气毫无起伏，听不出喜怒，“于你而言，有什么关系。”
都说他欧阳言奇怪，可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到底在想什么。
听听啊！与你有什么关系！呵呵，这句话还真是伤人！
“哲，你就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调整情绪，换回那张与平时一成不变，对什么都抱着游戏态度的欧阳言。
似乎刚才的一切根本就不曾存在过，或者只是他自导自演的感人话剧而已，谢幕之后又是一个生活！
他之所以可以让其他人那么害怕，其实一方面还是因为情绪管理的太好！
也可以说，演技比较好……
“那么我就先忙了。”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顶着那张阳光依旧的笑脸，一步步踏出总裁办公室。
欧阳言走后不久，夜韩哲终于停下了手中打字的动作，冷冷的盯着电脑聊天栏，哪里是欧阳言刚刚发来的一段文字。
“真是的，刚才有些激动，都忘记了分享那个故事呢。”
抿唇看完那个他所说的故事，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默默地关掉聊天框，继续自己的事情。
可真的什么都没有吗？这怕有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而已！
望着那扇透明门里头的一切，默默地收起手机，自言自语道：“好像越来越有趣了，你真的这么不在乎吗？”
“唔，这个无意中被我听来的故事，会不会有续篇呢？真是期待啊。”
“什么故事？什么续篇？”
表情有一瞬的僵硬，缓缓转身只见，顾小雅一脸好奇宝宝的站在他身边两米处。
微不可查的嘴角微抽，暗叹自己警觉不够。
“小雅怎么会在这里？”
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问问题的欧阳言，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你这也不烧啊，怎么就乱说话呢？”
“……”
“我说欧阳言，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
“简单？什么问题？”
一时没明白过来，于是直接问出了口，结果问完之后就后悔了。
暗骂自己白痴，怎么还会提问，这么一个完全不需要，回答的白痴问题！
果然顾小雅撇撇嘴，一脸看白痴的盯着他。
“你是不是傻？这也去需要问吗？我可是夜韩哲的保镖啊，不来这儿去哪儿？”
“额，说的好像是呢。抱歉一时没想起来。”
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单手撑着下巴连连摇头。
“……”
“小雅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这样不符合人物设定啊。”
“这种白痴的问题，如果是夜韩熙那家伙来问，我绝对不会怀疑，但是你……”
“有什么不同？”明知道答案，却要装作不知道。
然而某女也竟然还就回答了，“当然因为他脑容量小啊，太多东西装不下。”
这话幸好没有被夜韩熙听到，否则非得当场炸毛，问个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笨了……
“小雅说话真有趣。”
“对了，小雅为什么这个点才来公司？你难道没有收到开会通知吗？”
“额……”当场卡壳。
如果不是欧阳言提醒，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似是看穿了她，右手握拳放于唇边掩嘴低笑，换来顾小雅一记白眼。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接电话试试看能不能记得。”
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然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大半夜接电话啊……”
“我们今天早上不是开会吗，小雅难道觉得我这个副总是摆设？”
意思很明显，难道就你一个人被骚扰了吗？
暗骂猪脑子，打算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嘿嘿，那个，不知道你们开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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