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慕寒冷眼看着采薇，也不急着追问什么，偏生就是用眼神在煎熬着她的内心。
采薇此时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在顾流年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连桑羽柔都能轻易拿到的毒药，怎么会瞒过顾流年的眼睛呢。
“王妃，奴婢......”采薇还想辩解，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一切的辩解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本妃也不想问为什么，本妃只想问你，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来毒杀本妃。”桑慕寒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一点的起伏，让人摸不准她此时的情绪变动。
采薇咬着下唇，什么也没说，她心里已经把桑羽柔，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断然不可能把她供出去的。
桑慕寒微微垂敛了一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将冷月唤了进来，道，“冷月，既然采薇为本妃准备了这些糕点，也别浪费了，全都喂给她吃。”
“是，王妃。”冷月可是个听话的主，桑慕寒说什么她就干什么，随即就拿起了糕点，掰开了采薇的嘴，欲往里面塞。
采薇这下可是真的怕了，摇着头，惶恐的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冷月一听这话手里的动作倒也停了下来，手却被松开，回头看着桑慕寒，等着她的命令。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桑慕寒一摆手，冷月便松开了对采薇的钳制，她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采薇。
“奴婢说，是二小姐，是二小姐给奴婢出的主意，她说......”采薇和盘托出，把桑羽柔那天同她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桑慕寒听后不由被气笑了，她也不知道是该说桑羽柔脑子不好使，还是这采薇脑子不好使，瞧着采薇讥讽着说道，“你以为没有了本妃，你就能当上玄王妃？痴人说梦。”
“你不过一介婢女，就是本妃死了，玄王妃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别说玄王妃，就是侧妃、姨娘你也是当不上的，充其量不过是个通房的丫鬟罢了。”
采薇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桑慕寒这一句一句说她身份卑微，戳中了她心里的痛，仰起头瞪着她，顶撞道，“你呢？你除了出身比我高还有什么！？”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却欺玄王是个傻子，独断专行，俨然一个妒妇！三从四德你守了哪一个？！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
“就凭我是太傅嫡女，而你只是太傅府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桑慕寒不急不缓的说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采薇以致命的一击。
“贱人！”采薇被刺激的已经什么都忘了，破口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占了个好身份罢了，一个废柴还在这里装清高，我除了出身不如你之外，你哪里比我强！”
“她什么都比你强。”这一次，不等桑慕寒说话，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
一听到男人的声音，采薇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骂道，“你这个荡.妇，嫁给了玄王竟然还勾三搭四！屋子里藏着别的男人！贱人！荡.妇！”
也不怪采薇没听出来这声音是殷千玄的，殷千玄平日里一直都在伪装，就是声音也是刻意用药改变了，带着几分孩子的奶声奶气。
桑慕寒听着采薇的咒骂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采薇，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你个贱人，你......”采薇以为自己戳中了桑慕寒的痛楚，欲接着骂，但却被殷千玄给打断。
“真是聒噪。”殷千玄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披了衣服走出来，在桑慕寒身后站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半拥着她，冷眼看着采薇，厉声道，“一个贱婢竟然妄图同本王的王妃相提并论，自不量力。”
采薇瞪大了一双眸子看着殷千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说话的人，竟然是玄王。
“你竟然不傻！？”采薇脱口而出，心中的恐惧在此刻无限的扩大。
“唔，既然让你发现了，那就只好送你去见阎王了。”殷千玄眉眼一冷，冷声道。
不知怎么的，采薇在面对殷千玄的时候，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来自骨子里的恐惧让她不住的颤抖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还有老母要养，求王爷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知错了，今日之事奴婢绝不会告诉别人。”采薇一边磕着头，一边祈求着。
她不是个没脑子的，更何况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只要想一想就能够明白，玄王装傻，肯定是为了大业，如今她知道了这个是事实，她简直不敢想自己会被如何处置。
转念一想，玄王曾流露出过对自己有意的念头，眸子一转，决定赌一把，双眸含水的瞧着殷千玄，可怜巴巴的道，“王爷，奴婢爱慕您，断然不会说出去的，还请王爷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绝对不会说与其他人听。”
殷千玄眸中冷意不减，看采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沉默许久，冷声道，“本王只相信死人，会保守秘密。”
顿了顿，在采薇开口之前，殷千玄接着说道，“更何况你侮辱了本王的王妃，于情于理本王都不会留你的性命。归尘。”
殷千玄唤了归尘进来，只给了归尘一个眼神，归尘便懂了，在采薇再次开口之前，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劈晕了她。
“处理的利索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殷千玄冷声命令着。
归尘应了一声，之后便扯着采薇离开了。而顾流年，深知情况不妙，自己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赶紧就跟着归尘溜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冷月最后出门，贴心的把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桑慕寒和殷千玄两个人，殷千玄脸上重新布上了笑意，俯身在她耳边吹了气，声音暧昧的道，“娘子，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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