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款黑色半露指的手套套上，系统就默认黑装备上了装备，进行一系列属性加成的时候来了一轮判定。
这样的判定机制主要是为了确认黑有没有足够的属性值穿戴上装备，能不能发挥装备全部的属性值或者有没有资格使用装备附加的技能，当然，也有负面效果判定。
当黑穿上手套的一瞬间，他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右手似乎有一瞬间不属于自己，似乎有一种狂野而原始的意志想要夺取自己的身体控制权！
但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下一秒，黑的右手再次恢复正常，而那股力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似乎这一击耗费了它所有的力量。
“怎么样？”
看到黑突然蹙着眉头，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老山姆的心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赶紧凑过来观察黑的右手，特别是镶嵌了宝石的那只手套。
黑没有理会老山姆，而是打开了系统的检测面板，把信息的判定节点调整为最大，原本不多的几条信息顿时一下子扩张了十几倍，黑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行动造成的细微判定结果以及对自身影响的方方面面。
【系统：NPC同伴老山姆成功将“粗糙的血色结晶（蓝）”镶嵌入您的“优秀皮质弓手手套（紫）”，力量+2，生命偷取+2%，当前装备可镶嵌宝石颗数为1，当前同类宝石可镶嵌颗数为4……】
“有点啰嗦。”
黑嘟囔了一句，下方一大片全都是镶嵌了宝石之后的正面优秀反馈，各种细微的判定调整以及属性调整包括力量成长带来的击倒等等一系列设定。
索性直接往下翻，又略过了一大批穿戴上装备之后对于自身的正面反馈之后，黑终于找到了一条被系统用红色字体标出来的负面反馈！
【？？？：遭受到未知精神攻击，精神抵抗判定5/39*2（精神凝聚技能特效加成），判定通过。】
只有这一句话。
“没什么，判定通过了，需要大概5点精神力，一个没有任何加成的普通人类大概能承受的住一颗吧。不过我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要求的精神抵抗力越来越高。”
虽然不知道老山姆能不能听得懂自己说的属性值，不过黑倒不担心自己会被这股力量侵蚀，毕竟自己有精神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强度是常人的两倍，更别提这超过常人四五倍的精神点数了。
这一点他自己倒是万万没想到。
“不过老山姆你放心吧，这距离我的极限还远着呢，我能扛得住，再加上一颗粗糙血色晶石看看效果。”
系统似乎把5点精神力翻译成了老山姆能听懂的一种方式，在黑说完后，老山姆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这样啊！如果这东西真的没有危害的话，倒是可以融入武器中，让武器的使用者获得更加强大的生存能力！毕竟战士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在战场那样残酷的地方，炼金师提炼出的药剂不一定能真正地派上用场，就算只镶嵌一颗，一颗宝石给他们提供的生命力和力量有时候也足够挽救生命啊！”
看到老山姆的成长，黑欣然一笑，再度把手套丢给老山姆。
“不错，就像炼金师的药剂，致命的毒药有时候也会变成救人的良药，没有什么是真正有害的东西，只看使用者是如何使用的，这样的道理用在各行各业应该也是相同的。老山姆，这种道理应该对你的铁匠大师之路有所启发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更多数据。”
“好嘞！”
就像草药学家发现新的治病草药一般，老山姆的眼中也放射出了发现新的可用矿石的光茫，很熟练地再次把一颗粗糙的血色晶石敲进了手套中后，老山姆把手套递给了黑。
再次装备上，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更加强烈，而且不只是左手！右手的潜在力量似乎同时被唤醒了，一起来了一波精神的冲击！
【？？？：遭受到未知精神攻击，精神抵抗判定12/39*2（精神凝聚技能特效加成），判定通过。】
“嗯，变成12了，看来粗糙血色晶石的持续加入让每一块血色晶石之间产生了一种共鸣，让每一块所需要的精神提高了1点，变成了6点，同时让精神力的负担变得更重了。”
丢给老山姆自己那能让自己瞬间拥有60%的坚韧犀牛皮革甲，黑表示自己还能抗。
“粉色装备可以镶嵌3颗正好把剩余的三颗同类宝石镶嵌完，同类宝石镶嵌地更多就会破坏其中的协调性导致能力丧失……诶，小家伙你这装备不错嘛！我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用高级材料做出来的高级装备而已！啧啧……了不起，等你不用的时候丢给我研究吧。”
“知道了，我其实还有更好的装备，虽然是紫色级装备，但据说是千年前的史前遗产……停！先把目前的事情干完再说！”
黑说的自然是他的解控神器人鱼之吻，老山姆的这一句话再一次触动了黑，或许这些装备不止是装备而已，里面可能还会蕴含一些线索，包括千年之前的一些故事，不过他是没有精力再去深入挖掘了，或许之后会有一些奇人会去这么做吧？
黑的胸甲上开始攀附了一些暗红色的纹路，在老山姆的高超技艺之下，血色晶石与胸甲完美融合了。
套上胸甲，似乎有一股针刺般的感觉袭向胸口，但是手套却没有了知觉，而黑的系统面板则非常诚实地反馈了这一切。
【？？？：遭受到未知精神攻击，精神抵抗判定17/39*2（精神凝聚技能特效加成），判定通过。】
“装备在不同装备槽上的血色结晶之间的力量是不会互相流通的，因此现在只是多出了5点精神的抵抗压力，总计17点的精神抵抗判定。不出意外的话再镶嵌一颗就会有24点，每颗平均6点的抵抗压力。”
老山姆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工作效率开始提高，照着黑的想法一步步地获取血色结晶镶嵌后的实验数据。
“第四颗，果然和我上面所说的一样，六乘二加六乘二，总计24点，老山姆，继续。”
“第五颗，镶嵌在胸甲上的每一颗结晶强度再一次提高，变成7点！一共33点！”
抵抗住了胸口所遭受的精神攻击之后，黑穿着这两件装备走到了自家院子里的人形靶子面前。
“镶嵌效果大致就是这样了，看样子还蛮稳定的，应该不会出现数值突然变大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化，接下来就是试验一下实战结果如何了。”
目前为止玩刀剑神域的人在精神方面的投入不会很多，顶多为了达标某些技能，在智力这一点数上进行一点投入，因此绝大多数人的精神点数依然处于5点的状态，即便算上装备的加成，顶多10点而已。
那么就算镶嵌上这样的宝石，就粗糙等级来看，也顶多增加4点力量，4%的生命偷取，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并没有产生某种会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作用，这才是正常的水准。
而那些专注于智力和精神上的玩家，多半就是魔法师或者有特殊需求的人了，这类人要了这力量和生命偷取，也没有什么用，事实上能够发挥这类宝石真正的作用，目前来说大概就只有黑自己了吧？
“说不定全加点也有全加点的好处，SAO没有废属性存在，只要机会合适，每个属性都是能直接形成互补的。”
嘟囔了一句，黑掏出埃尔迈斯，朝着中间的BOSS级人形靶子射了一箭。
-253！
10点力量的加成下，黑的输出确实提升了不少，至少提高了50点攻击力！要是给BOSS爆头的话，那差不多就相当于500点，也就是黑曾经的素质二连的伤害了！
高额的输出数字已经让黑开始变得麻木，但是当箭与木人亲密接触时，黑看到了一颗红色的血珠从落点出渗了出来，随后流星赶月般直接窜入他的身体。
+25！
自己身上冒出了一个绿色的数字！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负面效果！
“老山姆，有看到什么吗？”
黑朝旁边的老山姆望去，从刚开始他掏弓射击前，老山姆就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
“额……你射了一箭？”
“哦，看来你没看到血色结晶对我的治疗反馈。或者说这东西其实是其他人都不能看见的。”
虽然红色的小血珠非常不起眼，但当它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焰飞入黑的身体的这一过程，还是相当明显的。
“哦，那个是什么样的效果？你再来试一遍看看？”
“一颗红色的治疗血球，在我击中造成伤害的时候速度很快，会回过来治疗我。我再射几箭。”
说罢，黑不再压制自己的水平，速度极快，手指连连拨动，以几乎1秒两箭的速度，对前方的BOSS级木人实施压倒性的火力射击。
“嗖嗖嗖嗖！！！”
一连串箭矢精准而快速地射中了木人的躯干的各个部位，每一次打击所造就的红色小血珠拖曳着红色的流光，如漫天星雨般不断地从各个角度飞入黑的身体中。
就宝石的特效而言，非常壮观。
-257，-253，-243，-267，-447，-261……
+26，+25，+24，+27，+45，+26……
“啊呀，我感觉这回血速度我都可以当狂战士了。”
颇有些自豪地看着自己的伤害和对自己的治疗量，这还只是10%的生命偷取的结果，黑甚至还没换上自己那把能够额外造成300点伤害的剑，就这样这效果也已经足以逆天了。
“怎么样，老山姆，还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吗？”
黑再度转头看向正在思考的老山姆。
“嗯，我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充盈了你的身体，不过我并不能看到这股力量。”
“是嘛，这就有点可惜了……”
只能孤芳自赏，黑觉得有些可惜，但转念一向，如果到了后期，人人都有吸血，打起群架来小血珠漫天飞舞，似乎就会严重影响视野的样子？
“嗯……似乎没啥变化，就这样了。老山姆，如果再镶嵌个精良等级的血色结晶上去，会怎么样？”
继续射了几箭之后，黑就收手了。把自己的下装，腿甲递给了老山姆，露出了穿在底下的休闲装。
“小子，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镶嵌宝石的新手。虽然粗糙的血色结晶和精良的血色结晶看上去仿佛是两个不一样的宝石，提供的属性，以及最大的镶嵌颗数都不一样，但其实本质上是相同的两件东西，这个从它们的后缀血色晶石上就可以看出来了。相同后缀的宝石是绝对不能一起镶嵌的。”
老山姆指着黑递过来的腿甲，强调道。
“哦，我很少镶嵌宝石的，毕竟还没有那么多宝石能达到我想要的标准。所以如果我同时镶嵌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同种宝石不能叠加镶嵌，黑其实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些力量与吸血的加成实在是太诱人了，对于他的加成实在是太大了，他也于是想要问一问。
“魔力紊乱。这虽然是一个比较玄乎的说法，但可以比作一个更加脆弱的容器，盛满了水，当添加的水超过它的容量的话，这个容器就会炸裂，容器里的水也会成为牺牲品，泼洒一地，成为废品。”
“原来如此，那把这些都拔出来吧，测试一下精良等级的晶石就可以直接按照我的思路镶嵌最高等级的罕见晶石了。”
黑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腿甲，同时把手套和胸甲交给了老山姆。看着老山姆拿着铁匠锤，轻车熟路地把装备翻了一个面，在当初镶嵌宝石的背面轻轻一敲，就有一颗宝石像母鸡生蛋一样“啪”地掉在桌子上，看上去非常简单。
“啪”，“啪”，“啪”，“啪”。
连“啪”五声，五颗“鸡蛋”整整齐齐地落在了桌子上，老山姆则顺手拿起精良等级的血色结晶，打算镶嵌进去。
“等一下！”
黑立刻叫停了老山姆，他发现了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血色结晶被摘除，密布在手套上的蛛网般的暗红色纹路便开始消退，这是宝石被摘除的正常现象，失去了宝石的力量支撑，宝石的特效自然也会消失，但是……这暗红色纹路消退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正在观察手中精良品质宝石的老山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手套还是背对着他，正面还残留着的纹路他没有看到。
黑把胸甲翻了一个面，露出了从中心扩散而出的暗红色血色结晶纹路。
“这个……怎么会？”
老山姆瞪大了眼睛，翻来覆去观察着这有些异常的胸甲，以及同样显现出异常的手套。显然，打铁五十年的老山姆也没有意识到还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
黑则直接拿起手套套在手上。
【？？？：遭受到未知精神攻击，精神抵抗判定6/39*2（精神凝聚技能特效加成），判定通过。】
“有一半的残留啊，这东西还真的是牛皮糖啊。”
“对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破除这种血色结晶的副作用，或者把这种副作用直接清空？哦，不对，要是你知道这种方法的话，我现在拿到的肯定就是纯净的血色矿石了。”
黑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换一种说法吧，如果碰到被血色结晶侵蚀的情况，即使不惜破坏装备和宝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种副作用直接抹去？其实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差点就忘了。”
既然问题很重要你干嘛要忘记啊！
虽然老山姆很想这么说，但是黑的这个问题还是勾起了他心中的一段痛苦记忆。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说的那支小队吗？这群年轻人被血色矿石里面的邪祟力量侵蚀了，在凯旋归来的那一天，发狂了。”
“我当然记得。”
这么重要的情报，黑自然记得，此时再度想起来，莫名地，黑突然发现了里面似乎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黑越想越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孤独地站在一条摆满了人物画像的昏暗走廊中，而那么多幅画像里，突然有一幅画展现出了一种奇异地不协调感，仿佛……
黑在瞎想的同时老山姆继续诉说着当年的这个话题。
“其实当时有一个年轻人属于轻度发狂，他随着那些一同发了疯的同伴四处砍杀平民的过程中被钝器砸中，昏厥倒地了。最后我们收拾残局的时候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他，他还保持着一半的清醒，我们就把他带到了大牢里，把他身上的装备，以及武器都脱去了。”
“他如同野兽一般，被铁链锁住，接受着类似酷刑一般的‘治疗’，用物理的方法刺激，或者吞服各种据说有用的药剂，但他精神奔溃的程度却丝毫不见减缓。”
“最后的一个夜晚，他的战友不忍心看着他忍受着这样非人的折磨，顶着被赐死的风险，骗过了守卫，亲手用他的剑，终结了他的生命，给予了他解脱。”
“虽然事后城主并没有大力责罚，而且在那样多的方法不见效的情况下，所有人其实都意识到了这不是现在以他们的技术所能解决的事情。但这样一来，就连最后的线索也断裂了。”
“那些石头也全部被砸烂销毁，火是锻造出这些宝石的铁锤，同时也是销毁这些宝石的利器。此后血色矿石变成深水城的禁品。”
“所以说，一旦中了血色矿石的侵蚀作用，或许除了死亡，就再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摆脱了。所以说，你的装备如果想要彻底摆脱这种侵蚀，就必须要摧毁……”
“等等……你是不是说，是在庆典的时候，这群人突然发作？？！！”
黑突然想到了这非常关键的一点！！！
看着情绪似乎非常激动的黑，老山姆一时间也愣住了，他不知道黑为什么问这一个，明明现在讨论的是关于血石副作用的问题，但是他还是给予了回答。
“是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记得以前跟你讲的时候说过，他们用镶嵌着宝石的武器纵横战场，过度地运用了这份‘杀戮的力量’，最终导致了他们的精神逐渐被蚕食而他们也没有发现，直到庆典的那一天，他们的精神松懈下来……”
“你给他们镶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血色矿石！！！”
直接一拍桌子，黑大声吼道。
问题就在这里！！！
问题就在于这个“在庆典的当天发作”！！！
之前由于缺少同类对比，当老山姆说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黑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还有贩剑会长的示例在这里，而且最关键的，他，黑也知道镶嵌上血色结晶的那种感受是什么！
这种血色结晶，拥有着一种非常原始的杀戮和占据的欲望，导致它会对镶嵌宝石的使用者进行一波精神攻击的判定。因此黑套上镶嵌了宝石的手套的时候，会感觉到手仿佛一瞬间不属于自己，以及从指尖传来的某种痛感；穿上胸甲的时候，会感觉到胸口仿佛遭受到了一次穿刺性的攻击。
血色矿石的这种特性，让它会对使用者第一时间发动如猛虎一般的精神攻击！
但是扛过了这一波，至少就目前而言，黑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他的精神力像一座大山一样牢牢地压制着这五块血色结晶！
贩剑会长用的是血石，黑是知道的，这种东西肯定拥有着不俗的隐藏力，就像一只善于隐藏自己的猎手，养殖着一群牲畜，等到机会合适，就会出来大杀四方。
很不巧的是，贩剑会长就是被养殖的牲畜，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养殖了！
于是在他们与迷宫最终BOSS决战的时候，血石里面的邪恶意志乘虚而入，直接霸占了他们的意志！
现在老山姆说起：“在庆典的那一天，他们忽然发狂”的时候，黑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可能，除了深水城的矿石品质略差，导致成品变得有些浑浊之外，我给他们镶嵌上的就是血色矿石！”
老山姆当然也是个暴脾气，听到黑拍桌大吼，为了维护铁匠尊严的他自然也是拍桌而起。
毕竟这是他自己镶嵌进去的宝石！
但既然是老山姆镶嵌的宝石，那为什么……
突然，两人对视一眼，双方意识到了另一个他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