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番外：鸳鸯，九九的桃花运（48）
不待白瑾瑜等人发问，老白又道：“瑾瑜，去将吟九喊进来。”
待九千岁进来之后，老白道：“吟九，眼下只有一个法子能救溪儿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但这法子需要你首肯，我们方可实施。”
一看老白的表情，九千岁便知那法子极其凶险。
他现在有点六神无主，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白瑾瑜。
白瑾瑜冲他点了下头，面色凝重地解释：“当日，龙纤紫借溪儿的身体生产，服过一种蝴蝶夫人配制的秘药。这种药物一旦服下，终生不可再生育。否则，便会引发血崩，导致死亡。
溪儿已经生了十个时辰，始终生不下来。这般下去，胎儿会在她腹中窒息死亡，而她，终也难逃一死。如若剖腹取子，宝宝倒是可以得救，但手术过程中，溪儿必死无疑。”
九千岁用了好几秒钟才消化掉白瑾瑜的话，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瑾瑜：“我岳母，当年生溪儿的时候，也是因为血崩之症？”
白瑾瑜看了一眼老白，但见老白面色哀戚，目光却很清矍，点点头道：“对！当年，我师父中了蝴蝶夫人的奸计，命悬一线。师娘为了救师父，与蝴蝶夫人做了笔交易。师娘服下那种药物，在生产溪儿当日，便血崩而亡。
师父醒来后伤心欲绝，几度癫狂，最后导致心脉寸断，武功全失，彻底变成了废人。我那时候年幼，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便按照师娘临终前的嘱托，让师父陷入沉睡，对外宣称师父和师娘已双双离世。吟九，你……”
白瑾瑜的话尚未说完，九千岁的身体一晃：“白瑾瑜？你的意思是说，溪儿也会和我岳母一样，血崩而亡吗？”
“嗯！没有任何悬念和侥幸。”
“那……那怎么办？”
“为父有个法子可以救她。”老白接口道：“但，极为凶险。”
“什么法子？”
九千岁问出来这句，白瑾瑜、凤医仙、药王和白靖琪亦同时看向老白，满脸期盼。
老白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林若溪，一字一顿道；“当年我之所以癫狂，心脉寸断、武功尽失，乃是因为悔恨。因为，我也可以用这个法子救阿月，但，我却没有机会救她。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有机会救我的女儿。”
抬起头，老白的眸中熠熠生辉：“人能活着，乃是因为心脏在跳动。心脏跳动，周身血液才会循环。倘若血液不循环了，那么，所谓的血崩之兆，如何发作？自然不能危及性命。那般，蝴蝶夫人的歹毒计划，不攻自破。”
老白这话一说出来，白瑾瑜、凤医仙和药王皆面色大变，就连白靖琪，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九千岁却是没听懂。
“血液不循环了？”他脱口问道：“那般，人岂不是死了吗？”
“不，为父所谓的血液不循环，并不等于死亡，只是让溪儿的心脏不跳动而已。”
“啊？”九千岁惊呆。
心脏不跳动，和死亡有何区别？
见他面色剧变，老白叹道：“此法非常凶险，但却可以一试。蝴蝶夫人的药物奇在能破坏造血系统，溪儿生产过程中，一旦大量失血，就会激活药效。那般，不管我们使用什么方法止血，溪儿都会死于血崩之症。
可是，如果我们能让溪儿的心脏停止跳动极短的一段时间，并在那段时间内，迅速将溪儿腹中胎儿取出，并将刀口立刻缝合。那么，就不会造成大量失血。只要我们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些，再让溪儿的心脏恢复跳动，溪儿和孩子，就得救了。”
九千岁终于听懂了。
可是，这样的法子，相当于先把一个人弄死，然后再让他复活，可能吗？
老白的法子确实闻所未闻，但白瑾瑜、凤医仙和药王的眼睛皆亮了。
药王最是着急，脱口道：“此法可行，我听若溪丫头说过，人最多能承受心脏三分钟停止跳动，三分钟内，虽然某些器官可以造成不可逆转的衰竭，但却可以通过心脏复苏，让人存活下去。我完全可以用药让若溪丫头陷入龟眠状态，你们再给她实施剖腹产手术。”
“没错！”凤医仙也道：“我也听若溪丫头说过，此法可行！”
“嗯！”白瑾瑜点点头：“如果我们能把剖腹产手术压缩在一分半钟之内完成，溪儿的内脏器官就不会衰竭。这其实跟溺水之人出现短暂的心脏骤停、呼吸停止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卡住时间，不可以浪费一分一秒。”
“等等，等等！”九千岁突然插嘴道：“我想问的是，这法子，你们以前可做过？”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
若不是老白突然赶到，谁能想出如此凶险的法子啊？
便是白瑾瑜这等医学界的天才，都万万不敢这般想，哪有人尝试着用过？
寝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住。
老白突然皱眉道：“吟九，你没有选择。不同意尝试，溪儿和孩子双亡。同意尝试，我们至少有一半希望。”
九千岁呆住。
没错，不尝试，溪儿和宝宝必死无疑。
尝试，才会有希望。
眼下，这屋子里，哪一个不是溪儿的至亲？难不成，只有他一人心疼溪儿吗？
狠狠一咬牙，九千岁的嘴角滑下一道血线：“好！我同意！”
九千岁话音刚落，白瑾瑜便道：“靖琪，去请小雪姑娘和羽灵进来……”他停顿一下，又道：“莫要让楚佩姑姑进来。”
“诺！”
小雪和羽灵急匆匆进来，白瑾瑜将情况简单说与她二人，开始分配任务。
“药王，你用药物令溪儿的心脏停止跳动一分半，时间要卡得紧，一秒钟都不得出错！”
“明白！”
“凤医仙，你来主刀。切口尽可能要小，只要够将宝宝取出来便行。”
“好！”
“靖琪！你负责监测溪儿的血压，必要时，上辅助药物。”
“诺！”
“小雪，你的手小，最为灵活。凤医仙一将溪儿的腹腔切开，你就迅速将溪儿腹内胎儿取出。”
“知道了！”
“羽灵，小雪将宝宝一取出来，你就要迅速剪断脐带，千万不能让胎盘留在溪儿肚子里。”
“明白！”
“最后的缝合手术是我的！”白瑾瑜环视一圈众人，沉声道：“如果时间够用，这台手术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么多人上。但，时间很紧张，我们只有一分半钟。所以，我们六个人，每一个都不能出错，必须争分夺秒，严丝合缝。一旦你们谁稍微出现丁点差错，溪儿和宝宝，便会命丧黄泉。所以，一个人上完立刻退下，另一个人接上，这场接力赛必须完美配合，十分默契，懂了吗？”
“懂了！”
“吟九。”凤医仙等人去做消毒，白瑾瑜缓缓转向九千岁：“你给我们擦汗！”
“我？”九千岁愣住。
“对！你要是敢发出声音，或者敢吓晕过去，我就把手术刀扔你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