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叫得这么销魂？”
有打趣的声音传来，随即又有隔间的门打了开来，一见到外面的情形，那模特也“啊”了一声，随后倒是很快地回过了神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谁啊？”有人在里面问。
只是没有人回答。
柳夏落轻轻笑了一声：“怎么，这更衣室贴得有纸条，不允许我进？”
“允许你们在这里面说我，还不允许我听了？”
柳夏落话音一落，更衣室的门纷纷都被推了开来。
好些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柳夏落轻轻笑了笑，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这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呢，还是少做，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就是傍了个好金主吗？人家总有对你腻味的时候，我看你能够得意到几时！”
是俞渝。
柳夏落眯了眯眼，嘴角微扬：“行啊，那你就看着吧，看我能够得意到几时。我觉得保守估计吧，至少我还能蹦到你从模特界消失的时候。”
柳夏落说完，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从镜子里看了眼俞渝铁青的脸色，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更衣室。
“就换个衣服，要这么久的时间？你去干嘛去了？”顾言墨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听见推门的声音才抬起了头。
“女孩子换衣服要很久的好吗？你们男人是不能感受的。”
对刚才更衣室发生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云上的人太没有效率了，这都二十七分钟了。”
“你说的是三十分钟以内。”
“做下属的，应该积极一点，尽量提前完成任务，这种专门卡时间的，要是放在顾氏，早就被我开除了。”
“好好好，你们顾氏最好，你们顾氏的员工最厉害。”
“那是当然。”
两人正进行着日常互怼活动，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顾言墨恢复了冷若冰霜的面孔，看的柳夏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推门而入的是于莎莎：“三少，已经查出来了。”
顾言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柳夏落一起出门，回到了后台。
所有的模特和经纪人都已经在后台等着了，于莎莎站在前面扫了一圈，脸色有些不好。
“刚才我们已经调看了监控录像，也已经发现了究竟是谁动的手了，最后说一遍，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出来承认，若不然……”
仍旧没有人吭声。
于莎莎冷笑了一声：“俞渝！”
众人听到于莎莎的话，皆转过头朝着俞渝看了过去。
俞渝紧咬着唇，脸色有些不好：“莎莎姐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是我动的手脚？我虽然看不惯她，可还没有犯贱到这种地步。我现在虽然算不上国际名模，在国内的名气却不小，我干嘛要为了一个连名号都喊不出来的新人砸了自己的招牌？”
于莎莎的脸色十分的冷漠：“不是你，可是是你的经纪人。”
于莎莎说着，叫人拿了一台笔记本上来：“你自己过来看……”
俞渝也不扭捏，快步走到了前面。
于莎莎伸手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柳夏落的经纪人是在早上九点十五分从衣物储存间把衣服鞋子拿走的。在此之前，只有倪婉儿、你、jojo和你的经纪人以及我们云上管理衣物的助理进过衣物储存室。”
“我们来来回回比对了你们进出时候的视频，在这段时间，倪婉儿和jojo进去都只在衣服架附近停留过，并未到过鞋柜的位置。你进去之后，从衣架上拿了衣服，随后走到鞋架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后来，你的经纪人进去了，弯腰从鞋架上拿过鞋子。”
俞渝已经看到了经纪人从鞋架上取鞋子的画面，因为衣服遮挡，看不见她的经纪人究竟拿的是哪双鞋子。
“我的经纪人帮我拿鞋子也有问题？”
“帮你拿鞋子是没有问题，可是她拿完鞋子之后，走到衣架后面呆了十多分钟，才又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也路过了鞋架。”
于莎莎弯腰，把进度条往前拖了拖：“我们仔细比对了一下，发现她在经过鞋架的时候，手动了动……”
“于是我们假设，你的经纪人最开始从鞋架上拿走的，就是两双鞋子，一双你的，一双是柳夏落的。然后躲在衣服架后面，对柳夏落的鞋子做了手脚，做完手脚之后，又在经过鞋架的时候顺势把柳夏落的鞋子放回了鞋架上。”
俞渝咬了咬唇：“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做不得准，我刚才还看见了你们云上管理衣服的助理在鞋架那里整理鞋子整理了很长时间呢，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你们云上自己的工作人员做的？”
俞渝的经纪人曲昙也连忙站了出来：“莎莎姐，这件事情我可实在是冤枉了，柳小姐的鞋子，我是真没动过。我给俞渝拿了鞋子之后，去衣架那里耽搁了几分钟，是因为俞渝今天要走三套服装，她只把第一套拿了出去，我准备拿第二套，可是走过去却发现第二套衣服的下摆拖到了地上。”
“那第二套衣服是白色的，下摆在地上弄了些灰尘，我就仔细把衣服下摆的灰尘给弄干净了。后来走到鞋柜那里，看见鞋柜上的一双鞋子摆乱了，我有点强迫症和洁癖，连忙又把那鞋子正了正。”
“不信莎莎姐可以问一问你们管理衣服的助理，我出来之后还和助理说过，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衣服下摆都拖到地上了。”
于莎莎望向一旁管理衣服的助理，那助理点了点头：“曲小姐的确来跟我说起过，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俞小姐走秀的衣服下摆拖到了地上，都弄脏了。”
“可是之前我都仔细检查过，都是好好的。”
俞渝脸色有些不好：“听清楚了吧？我家经纪人根本没动过柳夏落的鞋子。”
于莎莎看了俞渝一眼：“也不过是你们的片面之词，反正现在从监控上面来看，也就你们最有可能了。”
“我刚才说过了，你们的助理也整理过衣服鞋子，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她？”
于莎莎还没有说话，那助理就脸色不太好地开了口：“俞小姐是觉得我弄坏了柳小姐的鞋子？”
看俞渝的神情，助理亦是忍不住了：“我和柳小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干嘛要和她过不去。而且如果柳小姐真的在T台上出了事，鞋子坏了，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追究我的责任，我是疯了不成，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倒是听说，昨天俞小姐在化妆间和柳小姐发生了一些口角，听说是俞小姐落了下风。”
顾言墨转过头看了柳夏落一眼，见柳夏落脸上表情，就知道这个助理说的是实话。
“所以，就因为我和她拌了两句嘴，你们就觉得是我做的？真是笑话！反正不是我就不是我，哪怕是你们报警，我也还是这个答案。如果你们能够拿出证据来，尽管来就是。如果拿不出证据，就闭上嘴，别哔哔。”
俞渝说完，径直吩咐着自己的经理人：“走，别人这样栽赃陷害咱们，咱们还在这儿自讨没趣做什么？”
“俞渝……”于莎莎皱着眉头开了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言墨。
俞渝转过头，冷笑了一声：“怎么？就凭这啥也证明不了的视频，你就想把我怎么样不成？”
“我还是那句话，做事要讲证据，你们云上那么大的招牌，想来也不会乱来砸自己的招牌不是？没证据你能把我怎么样？”
柳夏落听见身侧的顾言墨嗤笑了一声：“证据？我做事从来不讲证据。哪怕只是我看你不爽，我也可以叫你从此在模特界混不下去，你尽管等着瞧就是。”
柳夏落眯了眯眼，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先前她也跟俞渝说过类似的话。
俞渝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却理也没有理顾言墨，径直带着经纪人就走了。
不一会儿，云上的刘总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三少，这件事情实在是对不住，要不，我做东，请个客给三少和柳小姐赔礼道歉？”
顾言墨脸色冷淡：“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说完，就直接拉着柳夏落出了门。
等着坐上了车，柳夏落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俞渝做的。”
“哦？”
“虽然我和俞渝不熟，可是从这两天吵架的经历来看，俞渝性格比较高傲，喜怒分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应该也不会私底下玩这些手段。”
“知人知面不知心。”顾言墨漫不经心地道：“你看人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准过，从你的前男友就可以看出来，你眼瞎。”
“……”
“不过，昨天你和那什么鱼的，吵过架？为了啥？”
柳夏落撇了撇嘴：“能为啥啊，不过就是因为我一个新人，之前也没走过秀，却跑来云上这里走秀，都说我有后台，说我大概是床上功夫好，所以才得到了这个机会的。”
“也没什么，她们都是靠自己本事上来的，见不惯我这种走后门的也很正常。”
顾言墨若有所思：“你床上功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