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石放下了书，乖乖地跟着姐姐走上马车。
陆清婉跟自家男人提起：“幽州台的书倒是不少，名不虚传。”
徐凌含笑地道：“确实很多，但却不接待外人。天下的学子要想入藏书阁，还得过了它每年比试的第一层。”
“那么说，今日小婉和石头倒是拖了相公的福了。”
她和徐凌并肩走出了幽州台，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沉浸在书中的思绪完全清醒了过来。
“明天就是冬至了呢……”
她伸出手掌，托了一瓣冰凉的雪花，所有所思地说。
“要是咱们还在府里，这会儿也该上上下下忙活起来了，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徐凌把人拉到身旁，将自己的围巾摘下围住了她的脖：“明天子嘉带你去逛汴京的夜市。”
陆清婉杏眸微微眯，闪过一丝的光亮。
“好。”
徐凌又在路上跟娘子细细聊了明天要去吃什么，“夏天的时候我受命来汴京，曾尝过白马寺的素斋，很好吃。明日不若咱们去那吃一吃那招牌的名菜？”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漆黑的墨眸似含光带笑。
“说起来它那里的素菜倒是有几分娘子的味道。”
陆清婉闻言微微一哂。
她当初学厨艺，素菜学的可不就是白马寺的手艺么。同承一脉，当然味道相近。但是这个可不能让徐凌知道。
“噢，是吗？”她昧着良心说，“大概都是师承一脉吧……豫菜菜系里边就有这道名菜。”
“除了这个，我还学了很多地方的名菜。像山西官菜过油肉、西湖醋鱼、闽菜佛跳墙……等等，这些我都会。”她一口气念了一堆的菜，把还没吃午饭的幼弟念得口水直掉，直勾勾地看她。
然而徐凌却仅是和煦地一笑：“小婉手艺很好。”
马车行进了一路，准备回到客栈的时候陆清婉才意识过来，徐凌好像根本就没有问她什么。所谓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她后边自说自话的解释岂不是自现原形？
她微微侧头回去，看了眼男人。只见他唇边噙着极淡的笑，见她转过头来停住了脚步：“怎么不走了？”
……
冬至，徐凌上午携妻子小舅一块去白马寺吃了顿素斋。
下午回客栈准备去泡温泉之时，常青松突然来访，说太子邀徐凌一同去吃宫廷宴。
陆清婉略有些诧异，但还是松开了徐凌的手，“相公你先去吧，我带石头去逛夜市便好。”
常青松又说：“弟妹也可以同去。”
毕竟佳节难得，且徐凌近来颇得太子的喜爱，带上家眷也无妨。
陆清婉摇了摇头，迎着常青松探来的目光，婉拒了：“相公去便好，幼弟年幼无状，恐扰了贵人兴致。”
徐凌便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直接挡住了常青松打量的目光，他直面着常青松道：“我去便好。” 他取了一幕离给陆清婉戴上，把一张银票放到她的手里，“今夜让谢叔带你们去泡温泉，你们单独去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