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283求师
陆清婉对上男人定定地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脸蛋，问道：“怎么了？”
徐凌淡定地说道：“没什么，觉得娘子美貌，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真是个坏男人，陆清婉忍不住脸热。
不过徐凌的的话，有时候能听听，有时候不能。
譬如这种状况之下，要是真信了他那真是白瞎了那么多个日夜的相处。
她粉唇微微轻启，最后在男人漫不经心的视线下，吞吞吐吐地说：“小婉没见过什么世面，心里只觉得这样的事情来的太不真切了些。”
徐凌沉默不语，只是揉了揉自家媳妇柔滑似缎的发。
“怎么说石头也是为夫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被徐凌一手调教出来的陆清石，此时正襟危坐，握着笔小脸严肃地盯着桌上的白纸看。
盛院长哈哈地笑了，摸了摸这个及腰高的小娃。
“莫怕，只是摸一摸你的底子。放开开胆子，慢慢写，写完了再交给老夫，时间很充裕。”
盛院长对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儿的功底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毕竟这点儿大的孩子，若是放在寻常人的家中，怕是还没有开始启蒙念书。
故以他没有用以往收弟子的标准来要求他，而是特意出了一份卷子。按照院试的标准，降低了难度拿来给陆清石做。能做的出这些题目，说明日后考秀才对他并不算难事。
然而虽说这盛修也没打算为难孩子，毕竟他是出了心思想要收个弟子的。若是这个小娃天资尚可，他可以考虑收入门中。若是草草了事，此事不提，允了入观云念书便是。
不能成为他的弟子，也许在别的地方有了他自己的机缘，被别的先生看中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陆清石一双水澄澄的眼瞅了一下雪白的卷子，才一掀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悬起的心这回是真放心落回了肚子里。
呼……
他露出了一堆糯米般的虎牙，心里开始琢磨着姐夫真乃神人。
能在他手下撑得过十日，再来看盛院长这些中规中矩的题，简直不能再温柔了。
陆清石冲着盛院长露齿温笑。
盛修扶着胡子，慈祥地看着坐在桌上腰板挺直，姿态标准，正襟危坐的小娃儿。
他这一生之中，所遇到的最有天资的弟子便是徐凌。但显然徐凌并非璞玉，他是早已经别人精细打磨出来的品质上佳的宝玉。看似宽厚温良，实则骨子里潜藏的傲气与观念都不容他人动摇。
遇到这种学生，每一个老师都只能产生淡淡的惋惜和钦羡。他善画，却不醉心。善书，也只是谋生的手段。至于那能惊艳人的高潮的算学，也不是他传授的。徐凌漫不经心地丢掉的每一样天赋，都足以令先生们扼腕痛惜。
盛修只可惜没能早些遇到徐凌，趁着他还未定型之时亲手雕琢。
如今的盛修已在渐渐地隐退了学堂。年老力衰，担任数百学子的先生着实已吃力。却想垂暮之年再收最后一位关门弟子，亲手一点点地耐心打磨。
他看着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的娃儿，不禁哑然失笑，和蔼地道：
“写完了？”
陆清石点点头，轻托起卷子，脸上挂着认真的表情。
实际上心里已经控制不住想要跑出去给姐夫抱大腿，把今夜的鸡腿都让出去，让他一个人吃。
这人就跟盛先生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今日考校的内容早潜移默化，在姐夫的折磨下烂熟在他的肚子里了。陆清石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毫无压力地写完了。
盛修摸着尚未干涸的墨迹，并未有疑其他。只摸了摸他的发旋，慈祥地问：“清石在家中可是你姐夫教导你的？”
陆清石脆生生地应是，然后顿了顿道：“盛先生可以唤我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