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还站着的几个许鹏飞手下,听到阿泰、阿春被割舌时的惨叫,无不面色惨白,或紧闭双眼,或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衫。
地下室的空气中,潮湿难闻的霉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似乎骤然变得更加浓郁、粘稠,令人反胃,甚至作呕。
只有许鹏飞依旧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他嗅了嗅鼻子,脸上那阴冷的笑容缓缓扩大,最终变成了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在空旷而弥漫着血腥气的审讯室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许鹏飞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切断。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扫视着审讯室内每一张惊恐的脸,脸上狰狞疤痕让人望而生畏,那目光仿佛带着倒钩,能剐开皮肉,直探灵魂深处,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这事儿,是个教训,也是个警告。在我许鹏飞的眼皮子底下,谁要是敢有二心,敢坏了兄弟规矩,阿泰、阿春就是他的下场。”他缓缓说道,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赤祼祼的威胁。
众人闻言,纷纷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脖腔里,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或眼神,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审讯室内,除了远处刑讯区传来的微弱呜咽和众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一片死寂,如同深夜的坟场。
许鹏飞满意地点点头,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闪烁的得意光芒,显示他对眼前这种绝对的恐惧和服从颇为享受。
他悠然自得地重新坐回椅子,身姿放松却又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威严。
随后,他微微侧过头,对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李莽使了一个极为隐晦却又充满命令意味的眼色,紧接着伸出手,食指如同裁决的权杖,直直地指向昏迷在地、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叶晓晓,语气冰冷彻骨,不带一丝情感:“给她上手段!让她也清醒清醒。”
李莽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麻木且阴毒的,让人胆寒的余光。
他迅速转身,对着身后的两名手下做了个手势。那两名手下动作娴熟,立刻跑到墙角,从刑具架上取来一把寒光闪闪、带着锯齿的老虎钳。
他们二人走到叶晓晓身边,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其中一人猛地伸出粗壮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死死抓住叶晓晓纤细的右手腕,另一人则用膝盖牢牢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挣扎。接着,粗暴地掰开她无力的小指,将那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钳口,精准地套在了她小指粉嫩的指甲盖上。
一阵冰冷刺骨的触感和即将到来的极致恐惧,竟将叶晓晓从昏迷的边缘强行拽回。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恰好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钳口合拢——
“不——!”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拼尽全身力气想抽回手,但那双如同液压钳般的大手纹丝不动,反而捏得她腕骨欲裂。
李莽面无表情,手下微微用力。
“啊——!!!”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从指尖炸开,如同高压电流一般,窜遍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
叶晓晓的惨叫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扭曲,却被死死按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盖与甲床血肉分离时那令人恐惧的剧烈撕裂感!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钳口,滴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求求你们…放过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哀求,泪水、汗水混着鼻涕糊满了脸颊,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让她几乎精神崩溃。
然而,许鹏飞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愉悦,轻蔑地说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在我这里,没有后悔药可吃。你既然跟阿泰那条管不住舌头的狗有牵连,就别想轻易摆脱干系。这,只是开胃菜。”
叶晓晓绝望地看向许鹏飞,眼神涣散,充满了哀求和濒死的无助。她试图再次开口,但另一根手指传来的、即将被如法炮制的威胁,让她只能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气声,紧咬着下唇,鲜血从唇齿间渗出。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李莽站在一旁,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冷漠地看着叶晓晓在刑具下哀嚎。
那两名手下也是面无表情,机械地执行着命令,准备将钳口移向她的无名指。
随着又一次猛力的撕扯,又一片指甲带着血肉被硬生生剥离!叶晓晓的哭声变得更加微弱、断断续续,身体瘫软下去,只剩下本能的、痛苦的抽搐,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暗红。
被绑在旁边椅子上的段明,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牙齿咯咯作响,裤裆处的湿迹不断扩大。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偏过头去,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全身战栗不已。但那凄厉的惨叫和浓郁的血腥味无孔不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仿佛下一个被那样对待的就会是自己。
许鹏飞看着叶晓晓奄奄一息、如同被玩坏的人偶般的样子,终于像是满足了某种变态的欲望,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叶晓晓面前,蹲下身子,用戴着戒指的手指,略显嫌恶地轻轻抬起她沾满血污和泪水的下巴,看着她那空洞无神、只剩下痛苦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看清楚,也给我记到骨头里。这就是背叛,带来的应有下场。希望你们都能记住,在我许鹏飞的地盘上,只有绝对的忠诚和干净的身份,才能让你苟延残喘地多活几天。”
说完,他站起身,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随手将手帕扔在血泊中,转身对着李莽说道:“把她拖下去,找个地方扔着,别让她那么容易死了,吊着她的命。我还要留着她,看看能不能再榨出点东西,或者……钓出别的鱼。”
几名打手立刻上前,如同处理垃圾一般,将已经失去意识、仅存一丝微弱呼吸的叶晓晓粗暴地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审讯室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段明粗重恐惧的喘息。
段明在无边的恐惧中等待着未知的、似乎已经注定的残酷命运降临,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就在这极致的压抑和寂静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时刻——
“砰!砰砰砰!”
审讯室外,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密集而激烈的枪声!如同骤雨敲打铁皮棚顶,瞬间撕裂了地下室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