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东浑身湿透地爬上岸,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看到瘦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心里一咯噔,不过他注意到瘦猴身上没下水的痕迹,这让他有些不解。
“陆哥。”
一声陆哥把陆卫东给叫懵了。
瘦猴解释他是方柔的人,早受够郑国强了,并宽慰陆卫东,郑国强死在这儿,到时候法医一尸检就会和这个时间段对上,这替罪羊也就有了。
陆卫东担心惹火上身,虽然在所里跟郑国强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得太亲密。
瘦猴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隐没,继续捧着陆卫东。
两人一起回了郑国强的小院。刚进门,方柔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两条干毛巾,其中一条递到陆卫东面前:“卫东,你没事吧?…可把我担心坏了。”她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像是担心了很久。
没等陆卫东说话,方柔就拉着他进了里屋。掀开床板,里面整齐地码着五六十根金条,旁边还有一沓沓现金——陆卫东数了数,足足有五万多。他瞬间呆滞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些都是你的了。”方柔靠在他肩上,声音温柔,“郑国强早就该有这下场,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了。”
这一晚,陆卫东算是体会到了郑国强的快乐。瘦猴在旁边鞍前马后,又是倒酒又是夹菜,一口一个“陆哥”地捧着;方柔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这次陆卫东没喝多,非要和方柔探讨生命的起源,胡闹到半夜才睡下。
早上一睁眼,床边围了一圈警察,有几个还是上次的熟面孔。
陆卫东心里一紧,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兄弟,这是……”
“谁给你称兄道弟,我们接到匿名举报你倒卖白面。老实交代你买卖白面的渠道,还有那个被你杀死的郑国强是否也参与了?”
陆卫东傻了眼,“我不是主犯啊……是郑国强,我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
“哼,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警察冷笑一声,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带走!另外,把隔壁房间搜出来的赃款也带上。”
陆卫东被戴上手铐,押进了警车。审讯室里的灯亮得晃眼,没熬多久,他就撑不住了,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包括郑国强让他带货、河边的争执,还有方柔和瘦猴的存在。
警察说的话却让他心底一阵阵发寒,“这两人我们会根据你的外貌描述进行筛查抓捕,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钱郑国强并没有婚姻记录。”
“……”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所谓的方柔和瘦猴是拿他当了真的替罪羊,怕是那些钱财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陆母见儿子值夜班了到第二天的下午都没回来就跑派出所去问,查了下说昨晚并没有安排陆卫东夜班巡察,顿时急了,在派出所就闹起来,“我好好的儿子交到你们所里了,一句没上夜班就把我给打发了?这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啊……”
派出所里闹起来,严重影响了大家的工作,很快惊动了所长,“老嫂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所长有些头痛,当初老陆那么憨厚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么无赖的婆娘,他真后悔当初怎么一时心软就同意让陆卫东来当片警呢。
陆母哭诉道,“我家卫东是老实孩子,从昨天早上去上班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回家……”
所长叹了口气,让所里人都想想昨天陆卫东上班时有没有透露过下班的去向。
众人纷纷摇头。
所长叹了口气,对陆母说,“我让人去找找,老嫂子你先回家等消息吧。”
这时一个警员从外面走进来,身上也穿着警察制服,不过明显是更高级别单位的。
“同志,请问找谁?”因为所长在场,不乏有眼力的赶紧去接待。
那警员不苟言笑,“我是朝阳分局的汪海洋,来这里是为了你们所的陆卫东。”
陆母一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儿子卫东怎么了?”
所长也走了过来,“汪同志,我是所长罗爱国,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汪海洋敬了个礼,道,“罗所长,是这样的……昨夜进行的抓捕活动……陆卫东对其买卖白面行为供认不讳,目前仅对主犯或从犯的界定存有异议。”
大屯派出所的在场警员都面面相觑,陆卫东和买卖白面居然还能挂上钩?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母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会买卖白面,你们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
汪海洋看都不看陆母一眼,对罗爱国说,“罗所长,这是情况说明书和陆卫东的认罪细节副本,我先回去了。”
罗爱国点点头将一叠纸给接了过来。
陆母不肯让人就这么走了,上去拉扯,被罗爱国叫几个警员给拉开了。
“不许走!把我儿子放出来!”
“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就要以袭警将你抓捕了。”罗爱国实在受不了这么闹,开口威胁道。
陆母还是不停的哭闹,罗爱国黑着脸要动真格她才慌了,拔腿就跑。
跑出一百多米,陆母心乱如麻去找姐妹们帮忙,没想到那些姐妹一听陆卫东犯了大事都避之不及。
还有落井下石,“你家卫东可以啊,都倒卖白面了,这平日里还抠抠搜搜的,是没拿我们当亲戚呢,现在落难了倒是想到我们了!”
一圈下来竟是没有一个人帮忙的,陆母这时想到了何雨水。
卫东出事了她何雨水这个做对象的怎么能不帮忙,但陆母只记得何雨水是住南锣鼓巷,具体住址没记住。
天色已晚,派出所早下班了,值班也就两个人,陆母煎熬了一晚上,一大早就等在派出所门口,经过好一番波折这才打听到了何雨水住在95号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