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动商业体系融合的同时,林枫并未忘记另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探寻“价值之眼”和隐修会的历史真相。获得了陆正渊的首肯后,他终于得以进入陆家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家族藏书楼。
藏书楼位于陆家老宅的后院,是一座独立的、外表看似古朴的二层小楼,但内部却采用了最恒温恒湿、防火防虫的现代科技,与满架的线装古籍、竹简、帛书形成了奇特的对比。空气里弥漫着陈年墨香和淡淡防虫药草的气息。
负责管理藏书楼的是一位须发皆白、但眼神清亮的老者,名叫陆伯通,论辈分是陆正渊的族叔。他对林枫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递给他一双白色的薄棉手套和一枚特制的、散发着清香的木制书签。
“规矩有三:一、戴手套;二、轻拿轻放;三、不得损坏,不得私自携出。用此木签标记,可防书蠹。”陆伯通的声音苍老却清晰,“左侧区域多为经史子集,右侧多为杂学野史、笔记方技。你要找的,多半在右侧深处。自己去看吧,莫要打扰老夫整理。”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林枫,自顾自地拿着一把小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卷摊开的竹简。
林枫道了声谢,怀着敬畏与期待的心情,走向右侧区域。书架高耸,直抵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材质的古籍,很多书脊上甚至连书名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开启了“价值之眼”。刹那间,原本寂静的书海在他“眼”中变得流光溢彩。大部分书籍散发着或明或暗的文明光晕,代表着其历史价值和知识密度。而在深处,有几处地方的光芒尤为特殊,有的炽热如阳,有的清冷如月,还有的幽深如潭,显然蕴含着不凡的信息。
他首先走向一处散发着温和但坚韧白光的位置。那里摆放着几卷用玉轴装裱的帛书和一些纸张格外坚韧的古籍。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卷帛书,展开。文字是古老的篆体,在他的“价值之眼”下,信息自然浮现:
【…夫气运之聚,如百川归海,然海有深浅,川有清浊…九州龙脉,其来有自,其去有踪…昔禹王定鼎,非止镇水,亦在安龙…】
这卷帛书主要论述的是气运与龙脉的关系,提到了大禹定九鼎与安抚龙脉的传说,言辞玄奥,但与他之前了解的“九州龙气”概念隐隐对应。
他又翻开一本纸质古籍,是明代某位不仕学者的游记杂录,其中提到他曾在昆仑某处人迹罕至的山谷,见到过残破的古老祭坛,感受到过“地脉奔涌,如龙吟唱”的奇异体验,并怀疑那里是上古“观星定脉”的遗址之一。
林枫用心记下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随后,他转向另一处散发着幽深光芒的书架。这里的书籍大多与巫蛊、方术、异闻志怪相关,其中一些提到了“噬运”、“夺脉”等邪恶法门,虽然语焉不详,但隐隐指向了某种掠夺他人或地脉气运的禁忌之术。
“难道隐修会的‘价值归一’,也包含了掠夺他人气运的手段?”林枫心中凛然。
他在书海中徜徉,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陆伯通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如此专注,微微颔首,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直到陆清雅找来,林枫才发觉已是傍晚。
“怎么样?有收获吗?”陆清雅看着他身边堆着的几本标记好的古籍,轻声问道。
“收获很大,但线索也更复杂了。”林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精神力消耗不小,“九鼎、龙脉、上古祭坛、还有各种玄之又玄的气运之说……隐修会追寻的,恐怕不仅仅是实物层面的‘源物’。”
陆清雅看着他疲惫但兴奋的样子,柔声道:“不急在一时,慢慢来。藏书楼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
林枫点点头,将借阅的几本古籍办理了手续,在陆伯通那里登记后,才和陆清雅一起离开。
抱着厚厚的古籍,林枫感觉仿佛抱着一段段沉甸甸的历史。探寻真相之路才刚刚开始,但他已经触摸到了那宏大史诗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