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赌场显神威,猎王凶名一夜扬。
阎王瘫倒成笑柄,混混闻风俱仓皇。
店铺重开客如潮,再无宵敢来逞强。
县城立下新规矩,振庄威势镇八方。
杨振庄夜袭赌狗场,单枪匹马将赵阎王打成重伤的消息,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在县城炸开了锅。
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在街头巷尾、茶馆饭店飞速流传。
“听说了吗?新开野味馆那个杨老板,昨晚一个人端着猎枪,把赵阎王的老窝给端了!”
“何止啊!我二舅家的三小子当时就在附近,听见里面枪都响了!赵阎王被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我的老天爷!那杨振庄到底是干啥的?这么生猛?”
“人家是正经猎户,靠山屯的‘猎王’!打黑瞎子都不含糊,收拾赵阎王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下可好了!赵阎王这祸害总算有人治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派出所。孙所长听到汇报,先是震惊,随即是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赵阎王是顽疾,如今被人用这种手段收拾了,虽然不合规矩,但客观上确实为民除了一害。而且杨振庄下手极有分寸,赵阎王只是重伤,没出人命,事情就还在可控范围内。孙所长决定暂时观望,只要杨振庄不继续闹出更大乱子,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阎王那边,被手下抬回去后,找了黑诊所的大夫接骨上药,整个人瘫在炕上,哼哼唧唧,连炕都下不来。腮帮子肿得老高,说话漏风,一想到杨振庄那杀神般的眼神和顶在脑门上的枪口,就吓得浑身哆嗦。他那些手下更是树倒猢狲散,跑的跑,躲的躲,再也没人敢提报仇的事。赵阎王的时代,随着那晚砖窑里的枪声和痛殴,彻底宣告终结。
“兴安岭野味馆”在停业整顿了三天后,修缮一新,重新挂出了营业的牌子。新换的玻璃窗更加明亮,加固的木门也更加厚实。
重新开业这天,杨振庄没有再放鞭炮,只是平静地打开了店门。然而,门口却比开业那天还要热闹!不仅老顾客们纷纷回来捧场,更多了许多闻讯而来,想一睹“猎王”风采的好奇民众。店里店外挤得水泄不通,点菜声、叫好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杨老板,好样的!给咱老百姓出气了!”
“以后在咱这片儿吃饭,心里踏实!”
“老板,来份红烧野猪肉!就冲您这胆识,俺也得尝尝!”
王建国和两个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都带着扬眉吐气的笑容。王晓娟在柜台后收钱算账,虽然忙碌,但眉宇间那份担忧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和自豪。她知道,丈夫用他的方式,为这个家撑起了一片再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天空。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些平日里在街上游手好闲、偶尔小偷小摸的混混,如今路过“兴安岭野味馆”时,都下意识地缩着脖子,加快脚步,不敢多看一眼。甚至有俩以前跟着赵阎王混过、如今失了靠山的小青年,偷偷找到王建国,塞给他一包好烟,点头哈腰地表示:“建国哥,以后有啥跑腿的活儿,尽管吩咐,俺们绝无二话!”
王建国拿着那包烟,哭笑不得,回来跟杨振庄学舌。杨振庄只是淡淡一笑:“告诉他们,老老实实找个正经营生,别整天想着歪门邪道。要是让我知道他们还敢欺负人,赵阎王就是下场!”
这话传出去,更是让那些宵小之辈胆寒,一时间,县城西片的社会风气竟然为之一清。
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几乎天天爆满。杨振庄不得不考虑增加人手。他把大舅哥王建国的媳妇也接了过来,帮着王晓娟打理家务,照看孩子(除了上学的五个,八女儿若瑶也从靠山屯接回来了)。又从靠山屯请了两个手脚麻利、知根知底的远房亲戚家的姑娘,来饭店当服务员。
皮货店的生意也借着这股东风好了起来。不少人慕名而来,既看皮货,也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猎王”。杨振庄顺势推出了定制皮袄、皮帽的业务,价格公道,手艺精湛,很受欢迎。
这天晚上,打烊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后院吃饭。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她们虽然不太清楚外面发生的具体事情,但能感觉到周围人对爹娘态度的变化,那种无形的尊重让她们也更加自信开朗。
“爹,今天体育课赛跑,我跑了第一!”二女儿若梅得意地报告。
“好!像我闺女!”杨振庄笑着给她夹了块肉。
大女儿若兰细心地给妹妹若芷剥着鸡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王晓娟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给丈夫盛了碗汤,轻声道:“这下总算消停了,我这心也能放回肚子里了。”
杨振庄接过碗,看着她:“这才到哪儿。县城这潭水,刚搅动起来。往后,盯着咱们的人只会更多,明的暗的都有。不过你放心,有你男人在,天塌不下来。”
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望向县城更深邃的夜空。他知道,打掉一个赵阎王,只是立威的第一步。周小军和赵卫东的游戏厅、歌舞厅即将开业,那里才是真正的龙蛇混杂之地。林场那边的皮货店,也难免会触动当地势力的利益。还有那个一直不死心、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三哥一家……
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他杨振庄,已然亮出了獠牙,站稳了脚跟。他的凶名,就是最好的护身符。从靠山屯的猎户,到县城无人敢惹的“杨老板”,他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而这,仅仅是他宏大蓝图的开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句老话,在他这里,有了最淋漓尽致的诠释。县城的夜晚,依旧宁静,但一种新的秩序,已经在“猎王”的威名下,悄然建立。